周聽瀾眼中閃過驚慌,怎麼辦,她可不想被發現。
“扶昌,你過去看看。”
“是。”
眼見着扶昌朝自己愈發靠近,周聽瀾的心劇烈跳動,呼吸似乎都要停滞下來。
怎麼辦,難道她要直接在宮裡與扶昌動手嗎?
這個想法冒出的片刻便被周聽瀾扼殺于腦海中。
在宮裡動手可謂是大不敬,扶昌眼下乃是端王随從,且目前與永昭帝感情甚笃,與其交惡,她處于下風。
就在周聽瀾感覺屍體有點涼的時候,身子驟然一輕,她被人攬住腰抱起。
“謝澤川……”
周聽瀾仰頭便見到謝澤川抱着她騰空而起,攀上旁邊宮殿的屋頂。
“瀾兒,站穩。”
屋頂乃是古代皇宮常見的重檐庑殿頂,兩人躲在短檐間,緊貼牆壁,謹慎地觀察下方。
“殿下,屬下查看過,并沒有人,隻是隻野貓窩在角落中。”
扶昌到周聽瀾适才藏身之處看過一遍,方回去同端王彙報。
端王詫異道:“野貓,宮裡怎會有野貓?你确定你沒看錯?”
扶昌眼眸為動:“殿下,屬下确信是隻黃白花色的野貓。”
“想必是内務府的太監近日有些許怠慢,你稍後替本王去内務府提點一二。”
“殿下替陛下處理宮中怠惰之人,陛下定會龍顔大悅,獎賞于殿下。”
端王聽到扶昌拍馬屁般的話語,心情甚佳:“好!就屬你懂得本王。”
周聽瀾意味深長地望着站在端王面前的扶昌。
“謝澤川,你說扶昌是不是看到我們兩個人?”
她本以為扶昌助她搞垮姚甯德是受端王指使,真正效忠之人乃是端王,現下看也不過如此。
“我同瀾兒想法一樣,但他為何要包庇我們?”
謝澤川亦是不解,扶昌此人身上仿若藏有許多秘密。
他對待每任主子均看上去盡心盡力,但是背後小動作卻不斷。
姚甯德是,端王亦然。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會在這兒?”周聽瀾忽地回想到方才驚險一刻。
“我想問問你情況如何,便讓宮女去尋你,誰知宮女卻與我道你已離開席位,說是要出去透透氣,我憂心你會出事便來尋你。”
謝澤川略帶責怪道:“你知不知道若是扶昌不願包庇你,我不能及時趕到,你該有多危險。”
想到他不久前所見的那一幕,謝澤川便覺得自己全身血液倒流。
顧不得思索,他疾步上前将周聽瀾帶離。
“我……我知道,下次我不會這麼沖動。”
謝澤川歎氣,他将周聽瀾攬入懷中:“瀾兒,我很擔心你。”
端王的聲音再度自不遠處傳來:“本王身子弱,先行回宮歇息,扶昌你替本王多加留意武庫司那邊,切不可有任何閃失。”
扶昌行禮送走端王,他望着端王離開的背影轉身欲走。
“我們下去。”
謝澤川帶着周聽瀾自屋檐一躍而下,攔在扶昌面前。
扶昌見到兩人笑眯眯道:“周姑娘,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扶昌,你竟然是端王的随從?”
扶昌眉眼微挑,他反問道:“周姑娘不是都已經看見?”
“是,我都看見。”
周聽瀾憤憤開口:“我問你,你和端王究竟在密謀些什麼?”
端王提及了武庫司,想必與上京城兵器有關,古代能與兵器密切相關的便是戰争。
北疆城的戰事兵器儲備嚴重不足給予周聽瀾莫大的靈感。
然上京城内百姓安康,無戰争蹤迹可尋,且又與牽扯上端王。
莫非……
若真如她所想,上京城恐怕會陷入風雨飄搖的動亂之中。
扶昌回絕道:“周姑娘莫不是癡人說夢,我現下是端王的随從,絕不可能背叛他,将此事告知于你。”
見扶昌咬緊牙關,不願說的模樣,周聽瀾亦是沒轍。
她上下打量扶昌全身:“既然你不願說,我也沒法強求,你在大殿上受到的傷還未好全吧,多注意着些身子。”
“多謝周姑娘好意,扶昌心領。”
“你多加保重。”
扶昌身上疑點衆多,在未解開之前,他尚且不能有事。
周聽瀾轉身欲走:“謝澤川,我們走。”
“周姑娘且慢!”
扶昌霎時喊住周聽瀾,周聽瀾不明所以地轉頭:“你還有什麼事?”
“我隻是想提醒周姑娘幾句,上京城不日将有打劫,周姑娘若想明哲保身,最好便是遠離上京城。”
“多謝扶大人提醒,我自有考量。”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同謝澤川往大殿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