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替周聽瀾拉起門簾,周聽瀾喜扇掩面走下花轎。
她走至謝澤川身側,一手掩面,一手抓住他遞來的紅綢。
謝國公府挂滿紅燈籠,紅綢漫天低垂。
琴師身着紅色喜慶絲綢服飾,手指在琴弦上跳躍撥弄,歡快悠揚的曲子在空中流淌,訴說新人的喜悅。
“請新婦入門。”
“吉時到——”
周聽瀾跨過謝國公府門檻。
“倒氈之禮——”
兩側婢女分别将兩塊紅底花紋氈毯放在兩人面前。
周聽瀾跟着謝澤川的步伐逐一踩上不斷朝前走去。
“福滿天地。”
“子孫滿堂。”
“共赴綿長。”
“請新婦跨鞍——”
周聽瀾眉眼帶笑跨過面前的馬鞍。
“福祿平安。”
“請新婦跨火盆——”
周聽瀾擡腳跨過燒有炭火的火盆。
“紅紅火火。”
兩人站在謝國公與林氏面前。
喜娘在旁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兩人分别朝謝國公夫婦與高堂拜上一禮。
“夫妻對拜。”
兩人握着紅綢面對面拜下一禮。
喜婆高聲喊道:“禮成!”
“入洞房——”
周聽瀾随着謝澤川的移動朝新房走去。
進入新房,周聽瀾坐在床榻上,謝澤川将周聽瀾手中的喜扇放置桌上。
他拿起秤杆去挑喜帕,周聽瀾透過喜帕瞧見謝澤川的手在輕微顫抖,不免有些發笑。
原來謝澤川成婚竟如此激動嗎?抖成這樣。
第一次謝澤川沒能成功将喜帕挑起,周邊看熱鬧的喜婆調笑:“新郎官不必如此,晚上可有着時間留給兩位新人。”
謝澤川嘴角帶笑,再度挑起周聽瀾頭上喜帕。
四目相對,默默傳情,引得喜婆更大聲哄笑。
“請新郎官入座。”
謝澤川坐在周聽瀾身側。
“撒帳——”
喜婆将幾把豆子朝兩人身上扔去。
撒完豆子,喜婆端來一個小碟子,碟子裡放着個胖嘟嘟的餃子。
周聽瀾執起筷子夾起送去嘴中,她當即便吐回碟子裡。
什麼玩意兒,結婚當日就給她吃生餃子。
喜婆見狀忙完:“餃子是生的還是熟的。”
周聽瀾霎時明白喜婆端來生餃子的用意,這是問她生不生孩子。
她低垂着頭,低聲回道:“生的。”
喜婆大喜,她對着謝澤川開口:“新郎官,可都聽見?。”
謝澤川颔首,他回眸深情地望向周聽瀾。
“結發之禮——”
喜婆遞上剪子,兩人各自剪下一縷發絲,用繩子纏繞起來,放于一個紅色香囊内。
香囊被放在枕頭之下。
當喜帕宣布最後一項。
“行合卺酒——”
被繩子連起來的半型葫蘆瓢中倒上酒液,兩人相對飲下。
至此,婚禮所有的禮數皆走完。
謝澤川出門迎客,周聽瀾累倒在床榻之上。
“結婚好累,怪不得人人皆說結過一次便不想再結一次。”
婢女自外走進,她端着膳食走進。
“大夫人,大少爺那邊迎客還需要些時間,奴婢來給您送些吃食。”
聽到有吃的,周聽瀾空蕩蕩的肚子響了起來。
剛才生餃子的味道至今還在她胃裡回蕩,令她陣陣反胃。
“放桌上吧,我待會兒便去吃。”
周聽瀾從床榻上不情願爬起,實在是太累人。
此時她的理想便是當條鹹魚。
美食讓她的胃裡得到稍許慰藉,放下筷子沒多久,門外就傳來婢女的聲音。
“大少爺。”
“夫人如何?”
婢女回道:“飯菜已經端進去,夫人應當在用膳。”
謝澤川應聲走進。
周聽瀾吃飽喝足,趴在桌子上看着謝澤川朝她走來。
“謝澤川……”
謝澤川嗓音低啞:“夫人可是吃飽了。”
“尚可。”
“夫人真壞,也不給為夫留些。”
周聽瀾掃過桌上的狼藉,感到莫名其妙:“你不是在外面吃飽了嗎?若是沒吃飽我去讓婢女給你拿些進來。”
她說罷便要起身出門。
謝澤川攔住她:“夫人,不必麻煩,這兒不就有現成?”
周聽瀾大驚,謝澤川他說什麼?
她結巴道:“現……現成的?”
随即,她被謝澤川攔腰抱起,謝澤川輕笑:“自然是現成的。”
周聽瀾陷入柔軟的床榻之中,謝澤川俯身而下。
“夫人,為夫今夜會輕些的。”
紅燭燃燒至夜半,紅浪翻湧,夾雜着女子歡愉的輕/吟聲。
伴随着一聲低吼,紅帳中的聲音漸散,歸于平靜。
翌日,新房内傳出謝澤川吃痛的慘叫。
“夫人,新婚第一日,沒必要謀殺親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