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她如此模樣也開不了口再說什麼,隻能催促太醫趕快看看。
绮山擔憂說:“魏世子落水時主子就受了驚吓,救出世子後,還沒緩過神就被妙貴嫔直接拿下,一來二去人就不好了。”
邊上瑤草更是快流出淚,阿芙握住她的手對她搖頭,“我沒事,讓皇上、太後擔憂了。”
“臉蒼白成這樣怎麼會沒事?”皇後到她身邊說,“皇上,柔容華初次有孕受了驚吓,難免會有不适,一直坐着也不是辦法,臣妾先帶她到偏殿休息,趙氏便交由皇上、姑母處置。”
潇霁光厭惡看向妙貴嫔,擺手讓皇後帶着人先下去。
人雖在偏殿,但正殿裡的事也逃不過其他人的耳朵,何況妃嫔受訓降位處置,不消片刻就會滿宮皆知。
阿芙靠在軟枕旁喝下安胎藥,唇角牽起心情甚好。
皇後身邊的青玉說:“奉皇上旨意,妙貴嫔德行有失、言行無狀、造謠生事,降位小儀,禁足雨歇閣,抄寫宮規十遍。還有德妃娘娘,一同罰了抄書。”
話落,阿芙笑不出了。
“皇上怎連德妃娘娘也一帶并下罪責了?”
皇後寬慰道:“是姑母的意思,小懲大誡而已,德妃隻罰了一遍,她平日就喜愛謄抄書籍,一遍宮規明早就會送給太後。”
阿芙垂目:“多謝娘娘。”
“你好好休息,明早再回去也不遲。”皇後寬慰說。
她對阿芙的寵辱不驚、遇事不變的性子頗為滿意,“月底就要回宮,隻剩下十來日左右,宮裡妃子本就不多,她心急不慎落了你的面子,雖說差點害了皇嗣,但歸根到底,這件事就是個烏龍,屆時讓她到你殿裡賠罪,此事也算放下。”
阿芙道聲好,皇後拍拍她的手,吩咐宮人照顧好她後,便離去了。
皇後一走,偏殿隻留下瑤草一人,阿芙把玩白皙修長的指頭,“绮山和棠兒人呢?”
瑤草道:“绮山姑姑去拿藥了,棠兒在來偏殿時就不見人影。”她想了一會,“應當是去找太後娘娘了。”
這件事邊上沒人,太後想搞清楚來龍去脈,問作為心腹的棠兒也難免。
那處亭子偏僻,可阿芙和永安縣主這麼大兩個人待在那,怎會不叫人發現。隻是沒必要和一個縣主客套,長公主再大的恩寵,也是系在太後身上,身在宮外又不常入宮。
然姻親關系,縣主都已經七歲,就是再過半年一載,将來公主也已八九歲,自然等不及。
此事蹊跷,往大說兩邊都會有設計對方的概率,太後看不上這等伎倆,不礙觀六宮事,将妃子的命脈牢牢捏在手掌心中。
妙小儀和她隻算言語上譏諷,今兒沒來太後這的隻有張妃。
被推入湖中的仇尚未報,她摸着肚子,透過花窗看向主殿那一側宮燈。
她坐在榻邊等了久,取藥何需這般久的時間,再說這裡是太後的地盤,阿芙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绮山她可敢用,她自問自然是敢。
绮山曾是端儀貴妃手下宮人,但論關系并無多深,若阿芙有難作為掌事宮女她也難逃。
可棠兒不同,她是太後的眼線,若太後想要,她會一直活在太後的監視下。
瑤草:“主子是在擔心棠兒?”
阿芙不語,瑤草大着膽子勸導:“左右離回宮的時日隻差十來日,若再生事端隻怕太後娘娘要不依不饒了。”
“你呀。”阿芙拍了下瑤草的腦袋,“現在當然不行,沒了棠兒,還會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