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才是個鳥人？！周遊忍住欲脫口而出的話，咬牙切齒道：“差不多吧。”

東方绛紗等三個知曉周遊真實身份的人，此刻正極力控制瘋狂上揚的嘴角，卻無法阻止笑意從眼睛裡洩露出來。

“笑屁啊笑？！”

“哈哈哈哈哈”既然周遊自己說破了，三人幹脆開懷暢笑。

“前輩，我有個不情之請。”軒轅霄作揖行禮，未受笑聲的影響。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就不必請了。”周遊眼神犀利，他怎麼會看不明白軒轅霄的意圖。

軒轅霄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厚着臉皮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倒：“晚輩在修煉上不懈努力，卻仍與東方兄和绛紗妹妹相距甚遠，良師難覓，今日懇請前輩收我為徒！”

又鞠一躬。

“不收不收，我最怕麻煩了，沒那個興緻。”這孩子怎麼死腦筋，都讓你别說了。再說，你犯得着自找不快跟那倆比嗎？

“前輩，我很好教的，您就收我為徒吧！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不需要，我師侄已經答應養我了。”

莫名被提到的兩位師侄一頭霧水，看向對方：誰說的？我沒說過！

軒轅霄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咚”一聲跪下，萬分懇切道：“前輩，我一定不給您添麻煩，會把您當成父親一樣敬重、孝順。”

結界内鴉雀無聲，天地靈氣緩緩流動，連奎木都瞪着圓溜溜的小眼睛一動不動地坐着。

東方荼白仿佛看到了十年前拜師的自己。當時，他亦是這般赤忱，跪在師傅院子門口萬般懇求，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師傅一開始便拒絕了他，後來甚至閉門不見。直到第三天，他一頭栽倒在地上，那時他的心已經死了一半，覺得哪怕是磨破嘴皮子也徒勞無功，無濟于事。

是阿柔師娘趁着給他喂水的時候，提醒他智取，他這才想起借一借妹妹的東風。

夕岚從未見過軒轅霄如此低聲下氣，那畢竟是軒轅氏的少主，她壯着膽子輕輕扯了扯東方绛紗的袖子。

東方绛紗朝她搖搖頭。

軒轅霄此刻已是将周遊架在那兒，旁人若是再勸，恐怕會适得其反。再者，周遊身份不一般，他們沒有資格說什麼。

見二人僵持不下，東方绛紗抱起小灰灰，朝其他人使使眼色，欲把空間留給他們。

“丫頭，你們不用回避。”

“讓我收徒就是煎水作冰，你死了這條心吧。若你确是勤勤懇懇，我倒是可以抽空指點一下你。”

軒轅霄不明所以地擡頭，東方绛紗在一旁朝軒轅霄擠眉弄眼。

軒轅霄收到暗示，立刻行三叩拜大禮，道：“多謝前輩，雖然您不願收我，但在我軒轅霄心裡，您就是我師傅。”

“你也别對我有過高的期待，我隻動嘴皮子不動手。你起來！”周遊将頭撇向一邊，最煩這種死軸死軸的人。

“是！”軒轅霄喜形于色，從地上起來後小小蹦了兩下，是少有的活潑與孩子氣。

東方绛紗柳眉微蹙，不經意間打量了周遊一眼，師伯跟師傅不會真的認識吧？他們竟然連教人的方式都是如此相似。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全都是師傅背着手來來回回踱步，盯着她和大哥修煉。

師傅從不出手，但每個月的試煉總是百怪千奇，花樣翻新。一開始很簡單，她和大哥互相對抗，之後的試煉需要他倆聯手才能勉強通過。難度逐級遞增後，她和大哥又必須合作，難度升級最大的一次當屬師娘的加入。

再後來如何了？師娘的作用也不大了，師傅又讓他倆針鋒相對。試煉難度拉滿後，她和大哥齊心協力，竭盡全力，無論如何也無法完成試煉任務。他倆一起受罰成了試煉後的必備項目，大約需要花上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還不能隻恢複不修煉，因為新的試煉很快又來了。

現在看來，受折磨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他們在同齡的修煉者中确是數一數二的。

走神片刻，東方绛紗從那些深刻的記憶中抽離出來，她對軒轅霄說：“三哥，避水丹的丹方差不多确定好了，這些全是煉丹需要的材料。晚些時日，我将此丹方交給二長老，便由他負責準備。那些東西你準備好了直接交與二長老。”

“這個丹方也給我們？”

“這正是我想跟你商量的。雲璃島四周環海，捕魚者多。上次我看不少人會跳進海裡勞作，所以我建議遺迹的事情結束後，可以由軒轅氏出面售賣避水丹，分我兩成的收益。或者，我自己來賣，你們從我這邊購買。”

“就由軒轅氏來賣，收益定期給你。”軒轅霄怎麼會不知道東方绛紗這是把餅送到他面前，“避水丹最後的效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