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這是個逃避的動作。
大叔步步緊逼,“你曾經說過,你的父親是一位科學家,他舉世聞名,政府以他的名義創辦了一家研究院。”
“請問,你的父親研究的是什麼項目?”大叔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女學生。
女學生半合着眼睑,厚重的黑色鏡框架在她的鼻梁上,掩蓋住她一閃而過的微妙表情。她推了下鏡框,“生物基因改造。”
大叔淳樸的臉龐露出了幾分蔑視,“通俗點來講,轉基因就是屬于你口中的基因改造的一部分,對吧?”
女學生點頭,“兩者之間有一定的聯系。但是,基于目前的技術而言,基因改造需要在細胞狀态下實施。”
這句話的隐藏意思是,獨立的生物個體不會被選中作為基因改造的主體。
“那提供細胞的主體呢?”大叔聲線開始顫抖,“一粒稻谷,一條魚,一頭羊,甚至是一個人都可以提供,對不對?”
女學生沉默了一會兒,頂着大叔如炬般的目光,艱難地開口,“是的。”
“呵呵~”大叔仰頭朝天眨了眨眼皮,“99号給我的那份資料,出自你父親的研究院,那是一份詳細記錄了兩百八十一個人的身體情況的資料。我女兒便是那兩百八十一人的其中之一。”
他說完後閉上眼,自我鎮定了一會兒說:“話就先說到這裡,畢竟記憶尚未完全激活,真相還有待考證,這個遊戲必須要繼續下去。”
凝重的氣氛在幾人之中蔓延,卷發女士的内心有幾分動搖,她借着石壁支撐身體,維持着站姿,話在嘴裡轉了幾圈才慢慢開口道:“我思考不了太多東西,如果親眼所見的東西都算不得真,那還有什麼能相信?”
大叔對她的話頗有所感,“你看見的畫面都是真的,但導緻這個畫面産生的原因你需要深思。”
“怎麼深思?99号捅了我丈夫一刀。”她的嗓門吊起,有些急,“難道還是我丈夫的過錯嗎?”
“怎麼不是呢?”大叔直白的反駁打碎了卷發女士的僥幸。
“不可能。”卷發女士搖着頭,她的手指抓在身後的石壁上,在深灰色的岩石上留下了淺淺的灰白色印子。
平頭大哥一向很沉穩,唯獨這次,他的平靜讓卷發女士覺得可怕。
“遊戲,要繼續遊戲。”卷發女士難得顯現出幾分勇氣,“接下來是什麼?”她問女學生,“離開這裡對不對?”
平頭大哥半擡起手,在将将要觸碰到她的肩膀時又縮了回來。
“是,要離開這裡。”女學生點頭,“若是不離開的話,或許下一批漁民就是我們。”
幾人紛紛轉頭去看洞穴外翻着肚皮的大魚,目露恐懼。大漢最反感這些黏膩又腥臭的東西,他厭惡地呸一聲,“你說我們要是不離開這裡,就要變成這些玩意?”
女學生點頭,“你們看過漁村裡的壁畫嗎?”
“哪兒來的壁畫?”大漢問。
女學生:“在每個村落的長老家裡都有,但是那些壁畫有一個缺點,沒有頭也沒有尾。我說的頭指的是漁民的起源,尾指的是漁民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