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你免于像一件物品一樣被漁民挑選，直到祭祀日來臨之前，他都保你安然無恙。”

77号眼神幽邃，盯着眼前的壁畫，“但他沒有想到你會被月亮選中成為下一任的族長，他更沒有想到，這次被選中成為族長的人不止一個。”

77号摸了下鼻梁，那裡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結痂了，可能有點兒癢，他的注意力放在鼻梁的疤痕上，若有所思地說：“被選中成為族長的人，享有高于任何漁民的待遇。而你所享受的待遇，說明沒有漁民發現你被選中為族長，當然，我也是。”

江苓冷靜的眸子閃過冷光，“那麼，除了我們之外，還有第三個族長。這第三個族長還是個土著。”

江苓說：“他們一定有一個儀式，可以在祭祀日到來之前，通過做某種測試，以挑選出那個被月亮或者是太陽選中的族長，再奉上鬥篷。”

“到底是什麼樣的儀式？”江苓在壁畫之中尋找，一無所獲。77号環視窯内，“或許，就在這裡。”

“這裡？”江苓目光看向了最近的那副祭祀圖，她露出了那隻被割傷過的手臂，用指甲挖破剛封閉的傷痂，一絲鮮血湧出，她用手指沾了一點，擡頭和77号對視一眼，而後便将沾着鮮血的手指朝着祭祀圖上的圓形太陽抹去。

二人屏息凝神，盯着那輪小小的太陽，隻見鮮血迅速被石壁吸收，那輪太陽小幅度地縮小了一圈。

“它變小了。”江苓又抹了一點兒鮮血塗上去，鮮血照樣被石壁吸收殆盡，但那輪太陽卻再也沒有變化。

“我來。”77号直接咬破手指，按在那輪太陽上，眼見着鮮血被吸收後，那輪太陽又漸漸擴大一圈，變回原來的大小。

“果然如此。”江苓發出驚奇地感歎，“它變小後就不是太陽了，而是月亮。”她看了看指尖幹涸的血迹，推測道，“是因為我的血。”

77号又挑選兩幅祭祀圖做測試，無一例外都一一應驗，“漁民們就是用這個方法測試出誰被選中為族長的。”

江苓抓住了他語言上的漏洞，“那你為什麼會穿上鬥篷在祭祀日當天出現在祭台上？當時的你已經知道自己被選中為族長了嗎？”

77号摸着指尖上的傷口，靜默了一會兒才回：“對，當時我已經知道了自己被選中為族長。”

江苓仰頭望着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多說一個字。安靜在空氣裡蔓延，江苓等得不耐煩地問：“你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77号扭過頭和她對視，“我能提前一天知道遊戲的進程，像一個劇情梗概強硬地塞進我的腦袋裡，往往要等事情發展到那個階段的時候，才能理解那個梗概提示的意思。”

這話在江苓腦袋裡炸了一下，在第一個副本裡進入循環夢境的時候，她曾套過77号的話，原來在夢境裡，77号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似乎從來就沒有說過謊。

腳步聲漸近，大叔跑進來，“不好了，太陽，太陽變暗了！”

二人跟着大叔匆匆跑到門口，原本是烈陽朗照的大晴天突然變得昏暗陰沉。這一幕太熟悉了，江苓下意識擡頭看天，太陽被蒙上一層霧氣，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她問77号：“是第三個族長嗎？月亮為什麼會選出兩個族長？”說着，她便要去戳破手臂上結痂的傷口。

“等等。”77号攔住她，“這是個機會。”

“什麼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