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啦!”
“喲,大忙人終于回來啦?”
“滾!”
何禧舉起手裡的包作勢就要朝她哥那張欠揍的臉砸過去。
“唉唉唉唉!!幹嘛呢?幹嘛呢?沒看見我端着湯呢?”何止将湯煲舉高擋在自己前面。
“讓你嘴賤。”
何禧放下包包,換了鞋,撲向客廳裡何媽媽:“今天工作室有點事耽擱了,回來路上又堵車,才這麼晚。”
她去年從博洛尼亞美術學院畢業,回國後和兩個朋友一起開了一家bjd娃衣工作室。
今天因為定制的一批手胚質量有點問題,驗收時間長了點,所以才回來遲了。
何媽媽輕撫着她的頭發,柔聲道:“餓了吧?快去換件舒服的衣服,咱們吃飯。”
“嗯。”何禧小狗一樣在媽媽懷裡蹭了一陣,才上樓去換衣服。
沒一會兒,何禧換好衣服下樓,一家人已經在餐桌上坐好等她了。
何禧洗了手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工作别太拼了,爸爸媽媽又不是養不起你,明天爸爸再給你轉點零花錢。”何爸爸心疼道。
何禧欣然接受:“謝謝爸爸。”
她的工作室剛起步,确實很需要錢。
何止在旁邊哼哼:“上學靠父母,工作靠父母打錢。”
何禧反唇相譏:“你上學拿獎學金又怎樣,我們工作室好歹有三個人,不像某些人的公司,就一個員工,聽說還跑了,好慘哦,沒有員工的公司可怎麼辦呢?”
何止氣得牙癢癢:“林遠堂這個大嘴巴!”
何禧朝她哥做鬼臉:“人家實話實說。”
眼看兄妹倆又要開始掐起來,何媽媽緊急制止:“好了好了,快吃飯。”
何爸爸将一個海膽放在何禧前面的碟子裡,“囡囡,來,吃個海膽。”
“謝謝爸爸。”何禧舀了一勺海膽送進嘴裡,鮮甜嫩滑:“好鮮!”
“鮮吧?我做的!”何止翹着下巴傲嬌道。
“這還要做?”何禧不可置信地問:“如果我舌頭沒問題的話,這海膽應該是生的吧?”
“生的就不需要做了,從海裡抓上來可以直上桌嗎?”
“不然呢?”
“從海膽球,到你眼前樣子,工序可多了。”
何止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專業人士的氣勢:“首先,它需要我用剪刀剪開一個口子倒出海水,再沿着邊緣一圈一圈剪掉一半的殼,然後,它需要我用鑷子仔仔細細夾出腸子等各種髒東西,再用純淨水沖洗幹淨,最後,你才能品嘗到這份美味。”
“這跟烹饪搭邊?”
“怎麼不算?你能說做沙拉的不是廚師嗎?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饪方式,懂不懂?”
“叮咚!”
手機傳來消息,何禧打開手機,是沈西南發的狼牙土豆的照片。
何禧點開照片,口水差點流出來。
沈西南:今日份狼牙土豆get!還加了酸蘿蔔,酸脆爽口,好吃到尖叫!
何禧:尖叫.jpg
“爸媽,你們女兒吃飯玩手機,你們不管?”何止欠兮兮地告狀。
何禧放下手機,“你倒是弄點樸素的食材,展示一下高端的烹饪方式啊。”
她哥天天自诩大廚,其實隻會弄些昂貴食材蒸一蒸,煮一煮,最後把食材本身的鮮美強行歸功給自己。
何禧轉頭和父母聊天:“是西南發的信息,昨天我們吃了一家路邊攤小吃,超級好吃,今天她又去吃了,向我炫耀呢。”
“路邊攤還是少吃,不幹淨。”何爸爸道。
“這家很幹淨的,而且真的特别好吃。”
何禧說着調出沈西南發給她的照片,給她爸媽看。
照片裡一次性餐盒裝的狼牙土豆,土豆包裹着紅紅的辣椒,但仍然能看得出來被炸得金黃焦脆。
擁有多年做飯經驗的何爸爸一眼就看出這個土豆炸得非常不錯。
“不錯。”何爸爸贊許道。
“這土豆看着好好吃。”何媽媽看着金黃焦脆的土豆,感覺香味已經溢出屏幕了。
何禧又劃了一下屏幕,照片切換到昨天沈西南發的安福生炸土豆的那張。
照片中可以看出買小吃的餐車餐具都幹幹淨淨,就連炸土豆的青年看起來都格外幹淨。
何爸爸:“看着确實挺幹淨。”
何媽媽:“喲,還是個年輕人呢。”
“是呢。”何禧道:“現在的年輕人在各行各業做事都很用心的。”
何爸爸何媽媽點頭表示贊同,他們的孩子就是!
告狀不成又被排除在聊天之外的某人忍不住伸長脖子好奇地看了一眼:“卧槽!”
何媽媽一巴掌拍在何止大腦袋上:“不許說髒話!”
“他在哪裡擺攤?”何止問。
何禧收回手機:“就在清風路小學後面的美食街啊,怎麼,你也想去吃?”
何止磨牙:“我去抓人!”
說着“噌”地起來,就往外走。
何媽媽道:“你不吃飯啦?”
“飽了!”
………
有人路過敖奶奶小吃攤,看到攤子前面圍滿了人,忍不住停下腳步一探究竟,然後就被土豆的香味勾住腳步。
于是,敖奶奶的小吃攤前人越來越多。
“别急别急,今天土豆多,都有的。”
敖奶奶邊調土豆,邊安撫周圍吵吵嚷嚷擔心買不到的客人。
安福生炸土豆的手一刻也停不下來,所以聽到後面有孩子的聲音,轉身随便問了一句,又被拉回了油鍋裡。
突然,腿被撞了一下,安福生低頭,就看到自己腿上挂滿了孩子。
“你們…幹嘛?”安福生低頭看着幾個抱着他大腿的孩子。
“大哥!”安十四激動地抱着安福生的大腿看着他。
原主雖然瘦,但是挺高,周圍環境很吵,安福生又沒法彎腰,沒聽清幾個孩子說什麼,以為他們在玩什麼抱大腿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