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遺忘的溫星瑞和門一起被推到外面的一個花盆旁。
花盆裡的原本種了什麼植物已經無從得知,但是裡面的雜草開出了細碎的小花,一隻藍色的小蝴蝶在花叢裡翩翩起舞。
溫星瑞被蝴蝶吸引了注意力,伸手去抓,抓了一手的土,又開始玩起土來。
“哎呀,星瑞,不可以吃土!”
白茫茫眼疾手快抓住溫星瑞正準備往自己嘴裡送土的手。
衆人的注意力終于回到溫星瑞身上。
“大哥,星瑞卡門裡了,怎麼辦?”
孩子們求助地着看安福生。
安福生隻好把袋子給白渺渺幫他提着,蹲下來去抱溫星瑞。
他嘗試着往回拉,不行,頭太大了,又嘗試着往前推,也推不出去…
這貨剛剛是怎麼塞進去的?
“可能需要把縫弄大一點兒。”安福生說。
“那要怎麼弄?”幾個孩子圍着安福生問。
“你們讓開一些,我用手掰。”
于是,溫憫從醫院回來,就看到一群孩子圍着大門齊心協力喊“加油”的畫面。
“怎麼啦?”溫憫好奇走過去。
孩子們聽到詢問紛紛回頭。
于是,溫憫看到孩子們中間一個青年正龇牙咧嘴趴在鏽迹斑斑的鐵門上,左邊臉上還印了好幾塊棕褐色的鏽印。
“福仔?”溫憫不太确定地問。
不能怪她眼拙,實在眼前青年一副狼狽又不太聰明的樣子,跟她印象中安福生清風霁月成熟穩重的樣子反差有點太大。
安福生正手腳并用使勁掰鐵杆,聞聲擡頭看溫憫。
安福生:“你,在叫我嗎?”
溫憫:“是你嗎?”
安福生:“是…是吧。”
“嘿嘿!”
“哎喲,這倒黴孩子,怎麼又卡門縫裡了。”
溫憫注意到卡在門縫裡傻樂呵的溫星瑞,幾步向前,蹲下,抓住一根欄杆一頓猛搖,欄杆就脫落在溫憫手裡。
衆人:???
剛剛發生了什麼?
怎麼一眨眼鐵杆就沒了?
溫憫把溫星瑞抱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土,說道:“他總是愛鑽門縫,還固定鑽這個洞,所以我讓人把這條杆給據下來了,但是又怕他爬出去,所以就做成活動的。”
安福生默默把手收到背後輕輕摩擦,然後兩分疑問三分責備五分薄涼地看着幾個孩子。
孩子們瘋狂搖頭,他們真的不知道啊!
“好了好了,快進去。”溫憫從口袋裡拿出濕紙巾給溫星瑞擦泥巴。
“都快去洗洗,一會兒要有人來面試,你們一群熊孩子樣兒要給人吓跑了,就隻能繼續吃婁媽媽做的飯咯。”
孩子們一臉驚恐跑向洗手間。
“大哥,快走!婁媽媽做飯好可怕!”
安福生一臉懵,跟着他們去衛生間洗了臉,又慢吞吞回到溫憫身邊。
“我…我是來面試的。”
“哈?”溫憫正擦着溫星瑞黑乎乎的手指。
“我…是來面試廚師的。”
溫憫凝住:“你?”
安福生:“嗯。”
溫憫:“面試廚師?”
安福生:“嗯。”
溫憫:“可是我隻收到一份簡曆啊,那人是一位54歲的大叔。”
安福生心底一慌,保安大叔說得沒錯,現在工作不好找,随便一個崗位都有很多人搶,而且很多簡曆特别漂亮的人去搶很普通職位,看來這個人是他的競争對手,而且還提交簡曆,而他沒有簡曆!
還好我比他先到,安福生打起十二分精神:“我五歲會做飯,六歲會打掃衛生,我七歲開始帶孩子,八歲手洗自己衣服,我絕對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溫憫一言難盡地看着安福生:“福仔啊,雖然我接手孤兒院的時候你大部份時間都在寄宿學校上學,但是我對你還是很了解的,你帶孩子洗衣做飯沒有問題,但是你真的會做飯嗎?”
安福生迫切道:“我會做,我做飯……”
不對,他現在是原主,這裡是原主長大的地方,眼前這個人認識原主。
安福生話說到一半生生咽住。
溫憫問道:“你怎麼來這裡找工作了?你之前不是說在一家不錯的公司上班嗎?”
安福生思索良久,說:“我前幾天摔了一跤,腦子摔壞了,就…做不了原來的工作了。”
溫憫:“腦子摔壞了?”
安福生:“對,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溫憫:“失憶?”
安福生點頭。
溫憫看着安福生,腦子裡已經自動腦補出安福生因失憶被老闆炒鱿魚舉目無親的畫面。
思索良久,她面臉同情地說:“那你先在福利院幫忙帶帶孩子什麼的吧,以後有去處随時想走都行。”
“我可以做飯的。”安福生還是有點擔心那個會做飯的人來,自己就要被擠走。
溫憫打了個哈欠:“做飯還是一會兒看看來面試的人怎麼樣再說吧,你幫忙看一下星瑞行不,我要去補補覺,一會兒面試的人來了你讓渺渺來叫我,可以嗎?”
“好。”
安福生嘴上答應,心裡卻想着一會兒面試的人來,他就說已經招到廚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