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叫許三念,你叫什麼名字?”
許三念邊開車邊和安福生聊天。
“我叫安福生。”
“你的名字有什麼特别的含義嗎?”許三念問。
安福生想了想,要說特殊倒也算不上,“就是按字輩取的名字。”
福山寨是一個祖先下來的,算是一個宗族,所以有統一的字輩,寨裡人取名字大多數都是根據字輩來取的,名字中間的字是固定的字輩,後面再搭一個寓意比較好的字,其實也挺随意的。
“哇,現在好少人按字輩取名字了!”許三念卻覺得不簡單,“我覺得按字輩取名字很有意義,有一種家族與血脈傳承的儀式感。”
“嗯。”這一點安福生十分認同。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許三念嗎?”
安福生好奇,“為什麼?”
“因為我是在我爸媽結婚三周年紀念日那天出生的,所以叫三念,三周年紀念日的意思。”
“你的名字也很有意義!”安福生道:“你的爸爸媽媽一定很恩愛吧?”
“他們倆是恩愛了,就是不管我死活。”許三念撇了撇嘴,抱怨道:“從小到大,别人一聽我名字就問我是不是有個哥哥叫許三多。”
安福生一時沒get到她的點,一本正經地問道:“為什麼?”
“你看過士兵突擊嗎?主角就叫許三多,跟我的名字很像。”
安福生恍然大悟,連忙道歉,“不好意思。”
許三念無所謂道:“沒事,許三多也很厲害的,我就是不喜歡老被人調侃而已。”
車子拐過一個路口就到福利院所在的那條街了,安福生指向不遠處的福利院,“就是那兒,在那個大門那兒停下就可以。”
許三念定睛一看,“咦?你是福利院的?”
“是的。”
“你是在福利院工作?”
“是的,我是福利院的廚師。”
許三念頓時升起敬意。
安福生又補充道:“不過我從小也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許三念敬佩中多了一絲同情,同情中又産生了一絲愧疚,安福生在福利院長大肯定沒有爸爸媽媽,他剛剛羨慕自己爸爸媽媽恩愛,她居然還故作抱怨,怎麼看都像是在炫耀。
福利院沒有保安,沒有人幫他們開大門,車隻能停在大門外面的空地上。
安福生掏出五十塊錢給許三念,“謝謝你,這是給你的車費。”
“不用,不用!”許三念大驚,手忙腳亂地拒絕,“我隻是順手幫個小忙,而且路程也沒有多長,不用給我車費。”
兩人一番拉扯,最後安福生收回了那五十塊錢,“謝謝你的幫忙,如果你不忙的話要不要去我家裡坐坐?”
在農村,别人幫了忙,叫人到家裡殺雞宰鴨招待一番是必不可少的,安福生知道城裡人邊界感重,沒什麼事不會輕易去别人家裡,但是不管怎樣他自己不能失了禮。
“好呀。”
許三念并不是安福生以為的邊界感很重的城裡人,她和安福生聊得來,便覺得兩人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了,又何必見外,反正她也沒什麼事,閑得慌。
安福生抱着溫星闌從車上下來,許三念幫安福生提嬰兒車。
“我還是第一次來福利院呢。”
“跟你想象中的一樣嗎?”
“不太一樣。”許三念看了眼眼前孤零零的一棟舊樓以及周圍長得亂七八糟的雜草,怎麼說呢,也就比廢棄的爛尾樓好一點點。
“我們福利院原來是私人福利院,所以比較小,但孩子也少,所以活動空間是足夠的。”
說到孩子,許三念進門還沒見到一個呢,“怎麼沒看到小朋友?他們都不出來玩嗎?”
“都上學去了。不過婁媽媽和星瑞在家。”
安福生朝樓上大喊一聲,“婁媽媽!”
“回來啦?”婁蘭從二樓陽台探出頭。
“嗯。”
安福生帶許三念上了二樓,向她介紹,“這是我婁媽媽。”
然後又向婁蘭介紹,“婁媽媽,這是許三念。”
介紹完完雙方,安福生把許三念幫了忙,還送他回來的事簡單地跟婁蘭說了。
“人販子?”婁蘭緊張地問,“怎麼會有人販子?”
“也不一定是人販子,隻是剛好兩次我帶着小八的時候她就跟蹤我,我也是猜測,但是除了人販子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跟蹤我。”
婁蘭心有餘悸,“以後出門小心一點,能不帶孩子盡量不帶孩子出去,帶孩子不要走人少的地方。”
安福生點頭,“好。”
幾人在客廳裡喝茶聊了天,中途安福生去做飯了,許三念和婁蘭繼續聊,聊着聊着就上頭了,忘了時間。
直到聞到廚房飄出來的飯菜香味,她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道:“我該走了。”
“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走吧?我家福仔做飯很吃的。”婁蘭挽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