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會很有希望的。’他這樣想着。
這座樓是雷霆的新基地,算是雷霆上個賽季打進季後賽之後掉落的獎勵,是市裡對俱樂部扶植計劃的一環。肖時欽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上個賽季戰隊放假之前,他就來看過這個當時還隻是初具形貌、正在加緊改裝的新基地。但是,探訪是一回事,正式搬家入駐又是另一回事——
‘好!今天完成搬家,明天開始訓練!’肖時欽這樣給自己打氣。他準備跟物業借一輛小推車,最好再借幾個人幫他把那些大包小包搬上去。結果,剛一下車,就聽到了一陣很美、很熟悉、但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的悠揚琴聲。
他循聲望去,發現聲音是從三樓東北側的房間裡傳出來的。三樓是宿舍區域,這毫無問題。而且隻提供給戰隊的成員,其他人員的住宿另有安排。但問題是——
之前也沒聽說過哪個隊友如此有藝術細菌啊?!
肖時欽一時間陷入了茫然。所幸這時候經理劉哥下來了,他從辦公室的窗口看到了茫然無措的肖時欽。
“想啥呢?聽呆了?”他問。
“啊……啊?”肖時欽發出了愚蠢的聲音。他确實聽得有些入神。音樂之美,有時候無關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用什麼樂器演奏、使用了何種技巧、具有怎樣的藝術象征。隻是自顧自地震撼人的心靈。
肖時欽此刻就沉溺在這纏綿悱恻的琴聲中。
“這是小提琴。《梁祝》吧,應該是,調子好熟。”劉哥說道,擡頭看了一眼傳出聲音的窗口,“是小金,她是中午來的,當時吓了我一跳,就帶着一個箱子一把琴,說其他的東西慢慢快遞。”
肖時欽看着自己後備箱和後排座上大包小包的東西,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小金她,一個箱子一把琴?挺吃力的吧,沒去機場接她嗎?”
“這就是吓了我一跳的原因。”劉哥面沉似水,“你知道是誰送她來的嗎?”
看到劉哥的表情,肖時欽猜想大概不是什麼爸爸媽媽之類的親屬。但是他對于金璇的社會關系實在是了解不多,于是隻好問道,“魏前輩?”
“要是他就好了。他對藍雨到底是什麼個感觀,現在誰也拿不準,但總之不會是全無怨氣。”劉哥頓了頓,也不賣關子了。“是張新傑。把小金送過來之後,在食堂吃了頓飯就走了。說是下午的飛機去Q市,霸圖也是明天集結。”
肖時欽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随即鎮定下來,沒有管劉哥有關‘為什麼X市的網吧那麼人傑地靈,W市就啥也沒有’的暗罵,很沉穩地說,“沒關系,小金那種快節奏的風格,和穩紮穩打的霸圖可不沾邊。到時候她和韓隊肯定得瘋一個,瘋的多半不是韓隊。越是關系好,張新傑越會考慮清楚這個。”
“她和咱們雷霆不也不太契合?我們的配置,什麼時候有資格打快攻了?”劉哥撇了撇嘴,“你不是也一口咬定你會有辦法?說不定人家張新傑也想出個什麼辦法呢。他又不比你笨。”
“不一樣的。”肖時欽不動聲色地推了一下眼鏡。“霸圖是韓隊的隊伍。”
“雷霆是你的隊伍,是吧?”劉哥輕輕給了他一拳,目光中是一模一樣的野心。
“也會是小金的。”肖時欽沖他笑笑,推着小推車快步向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