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林玥在将家中不肯離去的小家夥們送回它們的家園數次,确保它們不會再回來後,搜羅了家中所有角落的銀錢,帶上幾套自己日常更換的衣服,臨行前,對着娘親的靈位虔誠地拜了三拜,欣喜地說“娘親,女兒此去可能許久不能回來了,此次女兒定能攢夠銀錢,為您修一座氣派的墳墓,望娘親在天有靈保佑女兒一切順利”說完她對着靈位再次重重磕起了頭。
陸雲在一旁看着此番情景,他看着靈位上的名諱—林虞,不由想起了一個名為林瑜的嬌俏少女,與少女母親同音不同字,想起她曾巧笑嫣然,美目流轉,想起她曾經與自己年少相知,但終已咫尺天涯,有緣無分。當初曾有探子告之曾在附近城鎮上見過林瑜出現,他才來此尋找,未料被人暗算,這筆賬回去後定要好好算算了。
隻是林瑜,瑜兒,你究竟在哪?可還在記恨當年之事?
或許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本就不該對任何人任何事有所期待,與他扯上關系的怕是都會惹來麻煩,既然這個少女與瑜兒這般相像,就拿來做個随行靶子也無妨;隻希望瑜兒能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平平安安地生活;陸雲收斂起面上的柔情與懊悔,又恢複了往日慣有的表情,挂着溫和的笑容,不叫人看出内心真實想法。
林玥站起身來,看向身旁的金主老爺,挂着讨好的笑容,“陸公子,走吧。”
陸雲看了眼少女天真的笑顔,微笑點頭,朝着鎮上前進。
一路上,林玥叽叽喳喳的問陸雲一個又一個問題,雖不能每個問題都得到回複,但這是少女第一次出遠門,内心充滿了興奮,隻是這樣的情緒還沒持續多久,就被到來的第一個問題潑了盤涼水。
“什麼,這麼貴,你怎麼不去搶。”考慮到兩人要趕相當長一段路,陸雲提議租一輛馬車,隻是作為身無分文的金主陸雲,出錢的自然是林玥小姑娘,兩人找到鎮上的車馬行,打聽價格,一聽說要五錢銀子,林玥立馬拉高了嗓音。
五錢銀子需要她采整整兩個月的采藥才能攢到,而現在對方隻是租個馬車就要如此多的銀錢,且一旦馬車歸還時發現磨損還需賠付相應的維修銀錢,當然價格必定也是不便宜的。
林玥與商家砍起價來,在一番唇槍舌戰後,終以二錢銀子的價格租下來一輛馬車,隻是留了二兩銀子作為押金,待馬車完好歸還後,方可退回;陸雲在一旁旁觀了全稱,看着林玥給錢時面上不舍心疼之色,心中不由對少女對于金錢的在意度有了新的認識。
馬車哒哒哒地在山路上行進着,林玥在馬車外掀起簾子看向坐在馬車中小憩的男人,細細打量起來,男人雖面部皮膚光滑,隻有眼角可見些許細紋,但終歸不似少年般青春,少女不由對眼前之人的年齡好奇起來,因對方閉目休憩,她也不便開口詢問,便摁納住内心好奇,轉頭繼續趕起馬車來。
日近黃昏,天天漸漸暗下,兩人找了一處角落暫作歇息,林玥撿拾些許枯枝點起火堆,從包裹中拿出兩個饅頭,一個用嘴叼住,另一個遞了給在一旁打坐運氣的陸雲。
陸雲擡眸,看向少女手中的饅頭,又看看少女鼓鼓的腮幫子,依舊是一臉溫和微笑的接過,“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