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楊鴻輕嗤一聲,隻坐在遠處,等待林絮上前讨要。
果然未過多久,林絮便艱難挪到楊鴻身旁,輕扯楊鴻衣角,斷斷續續開口“求楊公子賜……賜藥”
楊鴻居高臨下俯視地方匍匐的少女“可還要對你玥妹妹告狀?”
早已被疼痛折磨的滿頭大汗的少女,用盡渾身的力氣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敢了,求楊公子賜藥”
在即将被疼痛折磨至昏厥的那刻,一顆丹藥彈入自己口中,入口即化,化去了腹中磨人的苦痛。
“夜深寒氣重,絮姑娘還是不要坐在地上了。”惡魔發号施令,凡人誠惶誠恐地照做。
忙在床上坐下,隻希望盡可能遠離惡魔。
看到少女避自己如蛇蠍,楊鴻不惱,“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何方才會如此難受”
少女緩緩點頭。
“當日你們服下的那顆假死藥中參雜了大量毒物,若是想安然解毒,需每半月服用一次解藥,一年方可除盡毒素。”
似想到什麼,林絮睜大眼睛“毒物?那曾祖母的死?”
楊鴻知道對方想到什麼,擺擺手“你曾祖母的死與那藥無關,她一入陸府後我便給她服下了解藥,隻是她身子太過虛弱,撐不下去罷了”
“嗯”林絮意識到自己可能錯怪眼前的人,十分有誠意地福了福身子“楊公子莫見怪,是奴家錯怪你了”
方才楊鴻算了下日子,讓林玥勸林絮出來休息,想趁機将解藥送去,不願讓林玥知道當日給祖孫二人服下的是毒物,不願将老人的死與自己挂鈎。
眼前的少女這般懼怕自己倒也情有可原,先前在教坊司摁納不住體内暴虐的沖動,親手教少女将一個正常人變成傻子,這種感覺似乎比自己動手更為愉悅。
“楊公子,方才說的解藥能不能給我?”
“方才你不是吃了嗎?”楊鴻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卻明知故問。
“我指的是未來11個月的解藥,總不好麻煩楊公子每個月送藥吧。”
“無妨,你是玥兒的表姐,便也是我的表姐,為表姐送藥是我應該做的,表姐無須挂懷,況且這解藥配方複雜,需即配即服,若是時日過久,效用便不大好了。”
雖然楊鴻嘴上說的那麼好,直覺告訴林絮眼前之人實非善類,自己的生死維系在他人手上,還是這個人怕是未來都要受其掣肘。
隻是對方都說的這麼明白了,若是堅持怕是未來的解藥都沒有戲了。
“嗯,那就有勞楊公子了”林絮不願與其多加牽扯,起身便欲送客,便見楊鴻朝自己而來。林絮下意識後退,不覺間後跟已觸碰到床邊,跌坐在床上。
看着上方的楊鴻朝自己壓下來,下意識側過頭,卻聽得對方在自己耳邊開口。
“絮表姐還記得在教坊司發生了什麼事嗎?”
又來了,跟之前一樣的感覺,十分識時務搖頭“不,不記得了”
楊鴻眉眼低垂,看到身下的姑娘如兔子般膽小的發抖,笑意顯露,再未言語,便離開了。
獨留受驚的林-兔-絮瑟瑟發抖。
林玥在靈堂跪了許久,實在撐不住後便靠着牆角昏昏欲睡,待醒來後便見身上蓋了件厚實的披風,楊鴻則守在自己身側,靠着另一側牆角休憩。
見楊鴻因寒冷而蜷縮了身軀,林玥将身上的披風披回到楊鴻身上。
這一舉動将熟睡中的人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玥兒,你醒了”
“嗯,怎麼睡在這,很冷的,容易感染風寒。”
“玥兒在這也容易感染風寒,我要陪着玥兒。”
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的林玥避開楊鴻深情的眼神,“我,我餓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二人一道用餐之時,便見一仆從跟随劉忠匆忙入内,仆從朝林玥遞上一封信件,“家主在江南遭匪賊所擄,那邊發話需交千兩黃金方能贖出家主,這是賊匪的信件,請小姐過目。”
咋一聽聞陸雲身陷險境,手中的湯匙跌落碗中,發出叮鈴一聲脆響,拆開信件匆匆一瞥,果真與仆從所述無二,看向劉忠“忠叔,備好黃金,我要去救陸雲。”
“阿鴻,我要去收拾下東西,不能陪你了”
看出少女十分焦急,楊鴻溫柔寬慰“别急,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可是那些人是賊匪……”
“沒有可是,我不知道賊匪會對我怎麼樣,我隻知道如果沒有你,我怕是會悔恨終生,無論刀山火海,我與你一道,玥兒别丢下我好嗎?”
深情的眼神再次看的少女不知如何回應,隻能點頭同意,便回去收拾行李。
看着少女遠去的背影,劉忠悠悠開口“記得你的承諾,若是這次還不能讓她消失,你們楊家……”
威脅之意盡在不言中。
楊鴻輕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