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五走近了些，輕輕摸了摸牧酌南的眼眶。

深黑色的瞳孔裡隐隐約約有些暗紅色，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葉無瑜走近了些，細細看了看，笑道：“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不是壞事。”

聽到葉無瑜這麼說了，虞三五微微點頭，收回手。

“師尊，現在就回無涯閣嗎？”牧酌南低聲問道。

虞三五語氣平靜，“不。”

牧酌南一愣，“那……去哪裡？”

虞三五移開視線，不去看牧酌南，“送你去守鬼門。”

“虞三五！”葉無瑜一皺眉，想要說些什麼。

“是，弟子知道了。”葉無瑜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牧酌南卻已經應下了。

“就讓葉無瑜帶你去吧。”虞三五轉過身，“為師還有點事。對了，等你安頓好了之後，你可以去人間玩一趟，等你回來之後……”

牧酌南死死地盯着虞三五的背影，清淩淩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傳進他的耳朵裡，“你就住在鬼門那邊吧，無事的話就不要回無涯閣了。”

牧酌南閉了閉眼，腰彎得更深了點，“弟子……遵命。”

……

“這裡就是鬼門了。”葉無瑜帶着牧酌南走到了一扇黑漆漆的巨大鐵門前，“你的任務就是守鬼門，你在這裡會專門有個院子，你可以住在那裡。”

牧酌南仰着頭，看着那扇巨大的鐵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鐵門很大，底色是純黑色，但是上面卻用紅色寫了字。不是那種端端正正的字，潦草地很。

一共有兩行，第一行的字看不清，第二行的字是“百鬼夜行”。

牧酌南眨了眨眼，“還行，不吓人。”

葉無瑜看着他這樣，反而有點不忍心，“這樣，先委屈你在附近的院子裡住一段時間，不，就住幾天時間，這事兒我會和你師尊好好說說，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住回無涯閣了。”

“不用了。”出乎葉無瑜的意料，牧酌南微微垂眸，輕描淡寫地拒絕了，“既然是師尊的意思，我照做就行，不要讓師尊難做。”

他抿了抿唇，“葉無瑜，你可以回去了，師尊她有問題要問你。”

葉無瑜一梗，“你看出來了？”

牧酌南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葉無瑜嘶了口氣，“算了，看在你都委屈成這樣的份上……這樣，今天無論你問我什麼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

牧酌南微微搖頭，“不用了。”

他轉身離開，“我去看看我的院子，你不用跟過來了，到時候我留在無涯閣的衣物都讓人送過來就行。”

他的步子頓了頓，聲音幾乎低不可聞，“我就不去師尊那邊讨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