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中城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鬼氣。”葉無瑜解釋道：“已經有很久的歲月了，可能這些鬼氣的主人都已經不在了，但是這些鬼氣卻永遠遺留下來了。”

牧酌南挑眉，“難道以前中城不太平嗎？”

葉無瑜幹笑兩聲，“以前有的鬼還沒有資格進入鬼門，但是如果放在地府肯定會讓地府大亂。之後我們又發現這些鬼殺起來确實麻煩，所以我們幾個尊者就在劃了一片區域，借用地府之力設下陣法，将這些鬼魂永遠封鎖在這裡。之後，這個地方就叫中城了。漫長的歲月消磨了這些厲鬼的理智，他們漸漸開始互相殘殺，之後隻留下了幾個無比強大的盤踞在這裡。”

牧酌南下意識地問道：“那現在……”

葉無瑜看了一眼虞三五，“之後你師尊就來地府了，中城在某種意義上來講也被荒廢了。”

虞三五語氣清淡，“你們這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對這些鬼魂，宜疏不宜堵。”

葉無瑜笑了笑，卻不再說話。

牧酌南看看虞三五，又看看葉無瑜，也不再問了。

牧酌南的步子越走越慢，走到最後，他幹脆停下來，還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虞三五雖然沒說話，卻站定在原地。

牧酌南現在确實感覺不太好，寒氣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肩膀上，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還好，但偏偏這寒氣中還帶着一股陰森森的鬼氣。

牧酌南平複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髒，因為鬼氣的影響，他現在确實有點煩躁。但是牧酌南卻很快繼續往前走了。他終于明白虞三五挑這個地方作為曆練地點的用意了，這地方能夠錘煉肉身倒還是其次，主要是想磨砺一下心境。

牧酌南本就皮糙肉厚，外加上不久前的訓練，本就強悍的肉身在有意識的培養下更加強悍。

但是别的完全跟不上。

如果說别人的失衡是一腳長一腳短，走路有些跌跌撞撞，那麼牧酌南的失衡就相當于一隻腳踩了高跷，另外一隻腳完全懸空。

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畢竟妖丹這種東西就算是吃丹藥也能吃上來，但是心境絕對不是吃丹藥能吃出來的。畢竟年紀還小，平時見的東西也少，牧酌南的心境可以說是非常脆弱了。

如果碰到的對手是江傾越那樣的倒還好，就怕碰到個對手善于使用幻術。那樣都不用對方親自出手了，牧酌南自己就能直接出手揮刀抹了自己。

而且在實力極度失衡的情況下，牧酌南的真實水平也不太好判斷，說他強吧，人家幾個幻術就能拖住他，說不定還能讓他直接自盡。說他弱吧，肉身實力也不算差，如果按照他的年紀來算，也确實是天縱奇才了。

牧酌南當然很清楚自己的短闆，不，斷闆是心境，所以即使現在已經稍微有些吃力，可是他卻主動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