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瑜歎了口氣，“即使這麼放着，讓她睡個最多一年，估計也就醒了。但是……”

牧酌南臉色微變，“師尊做的那場夢是……”

葉無瑜苦笑，“十有八九是她還沒死的時候。”

牧酌南臉色大變。以他的腦子，他當然能夠猜出那個男子之前就是以這樣的幻境牽制住虞三五，甚至趁機将她擊殺的。當年的事情，虞三五雖然嘴上說着不在意，但心裡肯定還是在意的。這一次……下手還真是狠。

葉無瑜頭疼，“她這一次……醒來估計會心魔叢生。她當年來地府的時候跟孤魂野鬼沒什麼兩樣，你知道為什麼中城的鬼會全死掉嗎？那是當她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量，神志不清的時候，提着螭影劍沖進了中城和那些厲鬼厮殺。她讓那裡的鬼幾乎魂飛魄散，從此，中城的鬼氣淡了很多。她本來應該進鬼門的，可是卻硬生生靠着一己之力壓制鬼門，最後竟誤打誤撞得到了地府的認可，成為了地府的尊者。”

牧酌南的嘴唇動了動，“那……葉無瑜，我可以去陪師尊嗎？”

葉無瑜猛然扭頭，“你想入她的夢？”

牧酌南點頭，“是。”他笑道：“反正我的身體還要養一段時間。”

葉無瑜神色凝重，“你知道失敗的代價是什麼嗎？”

牧酌南歪頭，“被夢境排斥？”

葉無瑜搖頭，“你在夢境中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你隻不過是會在現實生活中醒來而已。但是……我怕你被那個夢影響到。”

葉無瑜歎了口氣，“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了屍山血海的。而且有一些既定的軌迹是沒辦法改變的，就比如說虞三五的死亡。你或許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你絕對無法改變她的死亡，那麼你也沒辦法改變她死後的生靈塗炭。”

牧酌南掰着手指頭，“說白了就是無法扭曲師尊的死，那些人的死有些還是可以挽救一下的，對否？”

葉無瑜再次歎了口氣，“你真當你攔得住虞三五？”

牧酌南笑了一聲，“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半跪在虞三五身邊，“反正我這一次的曆練也不算成功，正好借着師尊的夢境磨砺一下心境。”

葉無瑜雖然無奈，但最後還是同意了他這個方法，“我會用一天的時間準備，明天你就可以入夢。我們之間有時甚至還能保持微弱的聯系，但是你也别想我幫你什麼，在虞三五的夢裡，沒人能幫你。”

牧酌南低笑一聲，“反正是師尊的夢，我怕什麼？”

“牧酌南。”葉無瑜突然問他：“為什麼你能确定那個時候的虞三五是假的？”牧酌南笑得彎了眼睛，“我之前和師尊對練的時候，那種手段沒少用，師尊怎麼可能會着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