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虞三五走到他面前，“幾日後父皇會舉行春獵，小師父可要跟着一起來？”

牧酌南挑眉，微微點頭。

虞三五神色淡淡，與不久前時不時就笑彎了眉眼的少女簡直判若兩人，“那小師傅準備準備，本宮明日就派人來接小師傅一起去春獵。”

牧酌南的眸色有一瞬的深沉。

至少在這個朝代，至少虞三五的那位哥哥，之前是自稱孤的。按照這個朝代的禮儀，正經太女也應該自稱為孤。

但是虞三五卻自稱本宮。這麼自稱當然也是可以的，畢竟是東宮之主嘛。

但是，跟她那位哥哥比起來，再加上公主也可以自稱本宮，就難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看起來，師尊的日子還是不太好過啊。

牧酌南暗自琢磨着該怎麼再敲打敲打那個老皇帝，面上卻是一派平靜。

……

春獵當然是要離開京城的。

因為擔心牧酌南不會騎馬，老皇帝特意給他安排了一輛馬車。

牧酌南卻看到虞三五騎着馬。他暗自皺了皺眉，這麼大的太陽，真不怕自己被烤幹了？

“這麼熱的天，陛下和妃子們都坐馬車，為什麼隻有太女殿下騎馬？”

牧酌南坐在自己的馬車裡，但是卻不妨礙他聽到外面侍衛的低聲交談。

“因為太女殿下是太女啊。”另外一個聲音說道。

“但是我記得往年春獵，太子殿下也是坐馬車的……”

“噓。你小聲點，顯然是有人不滿，特意難為太女殿下的……這話你可千萬别往外面說，當心掉了腦袋！”

牧酌南抿了抿唇，提筆在車内的宣紙上寫下幾個字，然後一把掀開簾子，将紙交給了離自己馬車最近的侍衛。

那個侍衛看了宣紙上的字，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牧酌南，再騎馬跑去老皇帝的車旁，低聲說着什麼。

牧酌南則放下簾子，開始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一個人上了馬車。

牧酌南睜開眼，看着虞三五，微微拱手。

虞三五直接問他：“讓本宮上車有何事？”

牧酌南擡手，給她倒了杯茶。

虞三五喝了一口。

牧酌南指了指外面，然後微微擺手。

虞三五還真看懂了他什麼意思，“但是本宮是太女。”

牧酌南這次連宣紙都不用了，虛空中浮現了幾個字，“往年的太子殿下也是這樣嗎？”

虞三五神色微冷，“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虞三五冷笑一聲，“好，那你為什麼要讓本宮成為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