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認識陸墨謙,是真的認識。
他就是那個在中城讓虞三五一夢千年的鬼。
這場夢的始作俑者。
後續的事情很簡單,甚至比在其他三家的時候都簡單。陸家家主把幾乎所有有本事說話的人全部叫來圍殺牧酌南了,剩下來的那些都是小喽啰,很快就能收拾得服服帖帖。
等牧酌南走出陸家,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了。他慢慢走回皇宮,等看到自己安排好的人之後,這才放心地閉上眼。
“少年白?”陶之遙饒有興緻地看着頭發迅速轉白的牧酌南,“反應這麼大?”
葉無瑜神色凝重,不斷掐手訣平複牧酌南暴動的妖氣,于是牧酌南的頭發白了黑,黑了白,詭異無比。
陶之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陶之遙沒多久就回來了,她手上還拿了一個藥撚子。
葉無瑜瞟了她一眼,“你會用?”
陶之遙哼笑一聲,“哪個?”
看着陶之遙熟練的動作,葉無瑜越發驚訝了,“你真會?”
陶之遙把磨好的藥連帶着藥撚子交給葉無瑜,神色淡淡,“多年不做,到底是手生了。”
等牧酌南情況穩定下來,葉無瑜這才收了力,扭頭問陶之遙,“你懂醫道?”
就陶之遙這樣,可半點不像是懂醫道的人。
葉無瑜和虞三五公認在地府尊者裡頭,陶之遙是最邪性也最讓人摸不清的那個。她看着和和氣氣的,但殺起人來手半點不軟。
地府的尊者沒一個算是好人。
虞三五手染血腥,身上沾着極重的因果,當年更是天雷加身,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踏進地府的。
千壽尊者為求一獸不惜十幾萬人命,骨刑尊者奉行自己的“懲惡揚善”以酷刑聞名……
就連尊者中看起來最平和的葉無瑜也曾用毒導緻幾百裡地寸草不生。
地府選這些人當尊者,也算是以惡制惡。
這些尊者之間也算是知根知底,唯獨陶之遙。
沒人知道她犯了什麼罪,又是什麼時候成為地府尊者的。
按照葉無瑜多年經驗,陶之遙這樣的,必然惡貫滿盈。實在是和普度衆生的醫道扯不上關系。
“皮毛。”陶之遙好像興緻不高,她看了一眼已經穩定下來的牧酌南,“走了。”
陶之遙走了,室内再一次安靜下來。
葉無瑜看了一眼沉睡不醒的牧酌南,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小白眼狼,你再不醒,這血脈暴動可壓不下去了。”
牧酌南和葉無瑜之前都沒料到會有血脈暴動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