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這話,幾乎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有多少好男兒上戰場,金戈鐵馬就是為了争這一份軍功?
但是大多都是馬革裹屍。
牧酌南倒好,千辛萬苦的一年拿來的侯位,卻反而随手就不要了。
虞三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準了。但你既有心給了朕如此寶劍,朕便再賜你一旨。”
牧酌南低笑,“多謝陛下。”
這接風宴幾起波瀾,但還算是有驚無險。
牧酌南自然是吃好喝好,在邊疆總不可能有如此美味,既然接下來沒他什麼事了,他便一邊觀舞一邊吃肉。
至于其餘那些人就頗有些食不知味了,牧酌南毀了梅花的舉動終于徹底提醒了他們與他們坐一起的這個少年一年前的滅門壯舉。
等宴散了,牧酌南主動接過葉蕊手中茶壺,給虞三五添茶,“晚宴菜色雖多,但大多肉食,喝些茶去去膩。”
虞三五似笑非笑地接過茶,“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牧酌南笑嘻嘻地接上,“這要求确實有些難為人了。”
虞三五啞然失笑,“那你還好意思提?”
牧酌南眉眼間都是笑意,“我所求不多,便提一個陛下以後多關注着身子,莫要再積勞成疾了。”
虞三五的手顫了顫,但是她面上卻半分不顯,隻是輕聲應了,“好。隻是你用一個侯位換這麼一個願望,未免有些不值。”
牧酌南渾不在意,“如今國庫也不是那麼充裕,何必勞民傷财建一個侯府?”
他在地府都巴不得天天混在無涯閣,怎麼可能到這裡之後就願意跟師尊隔宮牆?
随即,牧酌南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些,“我還想送陛下一件禮物。”
虞三五忍不住輕笑一聲,“今晚已經送了很多了。”
牧酌南雖然語氣溫和,但是态度卻異常堅定,“最後再送一個。”
“你送了草原特産,又送了一把随身佩劍,還有什麼要送的?”
虞三五暗自估量,覺得也沒什麼能比那兩樣東西更加貴重了。
她又問:“莫不是金銀珠寶?還是胭脂水粉?”
牧酌南輕笑,“一把刀。”
虞三五挑眉,“什麼刀?”
“一把能夠切金斷玉,所向披靡的刀。”
虞三五深深地看了牧酌南一眼,“那一定是把絕世寶刀。”
牧酌南微笑,“是,這是一把忠誠之刀。”
他笑得狡黠,“我送了陛下這麼多東西,按照帝國禮尚往來的習俗,陛下是不是也該贈我些什麼?”
虞三五笑出聲,“那你想要什麼?”
聽到這話,牧酌南反而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