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瑜歎了口氣，“他這次真的是舍了命去救你，之前在中城的時候心頭血損了大半，哪怕是睡了一覺也沒緩過來。”

虞三五輕斥牧酌南，但眼中卻沒幾分怒意，“是胡鬧了，該好好罰罰，莫要不知天高地厚。”

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等養好了再罰。”

葉無瑜歎了口氣，“你也别嫌我多嘴，但你還是對他好些罷，牧酌南……這真的挺把你放在心上的。戰場替你上過了，邪法因你用過了，奸人為你殺過了，你也該相信他确實是有幾分真心了吧？”

虞三五沉默不語。

葉無瑜搖頭，“算了，不聊這個了，不過在你們兩個昏迷的這些日子，陶之遙幫了不少忙。”

虞三五微微擡頭“你覺着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葉無瑜幹笑兩聲，“我倒覺得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算是句實話。

陶之遙那樣的人看起來随和，實際上傲得跟什麼似的，要不是本身實力極其強悍，估計早就被人給宰了。

可這樣一個人能隔三差五像遛彎兒一樣來這冰窟看看牧酌南，順道還能給他灌個藥，估計是……真的有求于人。

“不過你最好看着點你徒弟。”葉無瑜提醒她，“能單純隻是因為血脈暴動就引來雷劫的妖……的确是我生平僅見。如果放在二三十年前，我說什麼都要把他抓回來研究研究。”

葉無瑜冷笑，“能不顧地府尊者威壓伸出爪子的……可不在少數。”

能活到現在還有一定實力的，無論是在地府還是在俗世，都是些老怪物了。他們熬過了一次次巨大浩劫，也扛過雷劫凄風苦雨，對力量癡迷得可怕，而且……大多腦子還不太正常。

如果讓他們知道牧酌南這個幼妖的存在，哪怕知道牧酌南的背後是地府尊者，他們照樣敢動手。

虞三五輕呵一聲，“知道了。”

左右有她護着，牧酌南絕出不了事。

……

牧酌南這一睡就是三天，虞三五就在冰窟裡陪了他三天。

等牧酌南睜開眼，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他額頭上，“醒了？”

被這手一冰，牧酌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

他睜開眼就看到了冰窟，睡飽了的大腦終于開始重新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