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五一時之間僵在了原地。
牧酌南的眼睛實在是太亮了,比她所見過的所有寶石都要璀璨。少年的眼中好像裝着一把火,此時便是烈火燎原。
然後,少年閉上了眼,像是躺屍一樣直直倒了下去。
牧酌南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他打着哈欠走出門,委實被站在門口的骨刑尊者驚了一下,“尊者?”
骨刑尊者沖着他微微點頭。
牧酌南揉了揉眉心,隻是稍微感覺有些疲憊而已,完全沒有那種宿醉之後的難受。
大概是因為妖族的身體和人族不一樣吧。
他暗自想着。牧酌南其實記不太清昨晚發生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屋頂下來的。
不過他全身上下也沒哪裡受傷,大抵……沒摔吧?
骨刑尊者把牧酌南帶到鬼門,給了他一個背包,“該收拾的東西全給你收拾好了,屋子就是你原來住的那個,不過那屋子有些遠,就又給你分了一個。”
牧酌南點頭,伸手接過包,“還望尊者遵守約定。”
“行了行了。”骨刑尊者擺手,“定然守約。”
等牧酌南走後,骨刑尊者沒有離開,而是笑道:“怎麼?不放心你家粘人精?”
虞三五終于顯出身形,她若有所思地往牧酌南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轉身,語氣淡淡的,“走了。”
看這小粘人精還挺精神的樣子,昨晚大概沒摔出什麼毛病吧?
她昨晚還給他散了散酒,今日大概也不會頭疼吧?
牧酌南一到人間就馬不停蹄地去取車,然後一腳油門踩到骨刑尊者給他的地址。
牧酌南怎麼着也沒想到花杳然在咖啡廳,而且這家夥竟然能穿一身現代服裝,平時不是拿在手上就是别在腰間的扇子也不見了。
牧酌南推開門走了進去,随便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先生您好。”很快就有服務生過來了,“您想喝什麼?”
牧酌南還沒說話,花杳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給他來一份跟我一樣的就行。”
牧酌南微微擡眼,“好久不見。”
花杳然坐在他對面,“你怎麼來了?”
牧酌南挑眉冷笑,“你當我想來?”
花杳然問他:“是我師尊找你來的?”
牧酌南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花杳然揉了揉眉心,“用不着這麼麻煩的。”
牧酌南深以為然地點頭,“确實。”
他擡頭看着花杳然,“所以你不如直接跟我回去,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花杳然忍不住皺眉,“你應該知道我待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牧酌南冷笑一聲,“那你不如把人家直接拿下。”
“牧酌南!”花杳然加重了幾分語氣,“怎可如此粗野?”
牧酌南悠悠問道:“是那個姑娘?”
他微微擡下巴,目光移到了遠處一個收拾桌子的姑娘身上。
花杳然再次皺眉,“你别給我胡來。”
牧酌南接過侍者手上的蛋糕咖啡,微微垂眸,拿銀色的小勺子輕輕拌着,語氣淡淡的,“花杳然,我的時間很緊。”
牧酌南就這麼陪着花杳然在咖啡店呆了一下午。
等花杳然走了,他也跟着走了。
然後第二天再去那個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