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也看不到花杳然和童朝雨,他甚至都看不到餘晖森林。
他感覺到四周的溫度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速上升,面前的圓球亮得刺目,讓他極其暴躁。牧酌南餘光看到自己手上的刀竟然在熊熊燃燒。他這刀雖然比尋常鋼鐵硬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本質還是木頭,若是溫度過高,确實是會燃燒的。
牧酌南下意識松開了手上的刀,卻又在下一刻死死握住了它。
不能丢……
牧酌南咬緊牙關,仰頭勉強直視那個圓球。
不能低頭,也不該低頭。牧酌南覺得自己應該這麼想。哪怕他面對的是太陽。哪怕下一秒這個太陽就要直接砸在他身上,把他燒成灰燼。
天底下會發光的還帶高溫的圓球數不勝數,但是牧酌南就是如此确定,他面前的這個圓球不是别的,就是太陽。
這是太陽,但是也隻是太陽。
瘋狂叫嚣的血脈緩緩平靜下來,但是卻在隐隐醞釀着更加恐怖的巨浪。
……
虞三五翻了一個極漂亮的劍花,螭影上頭全是血,瞧着倒像是剛從血池裡撈出來的。
“肆規,接下來怎麼着?”骨刑尊者甩了甩手,他那白骨手上還抓了顆心髒。
“等炙焦把人送出去。”虞三五的美眸一掃戰場,眼底頓時沉了幾分。
精衛估摸着一開始就是奔着鬼門來的,而且他們竟然囤積了這麼多力量。這一仗棘手得很。地府就算能赢,想必也要出點血了。
“肆規。”炙焦尊者捂着自己的手臂回來了,雖然受傷不輕,但他的表情卻輕松了不少,“送出去了。”
骨刑尊者掃了一眼對方的手臂,“還能用嗎?”
炙焦尊者不甚在意,“最多這一仗之後修養個十幾年。”
比起失去親閨女,炙焦尊者覺得短時間内廢掉一條手臂還是挺劃算的。
“你們有沒有想到會淪落至此?”一個好聽的聲音悠悠問道。
虞三五微微眯眼,神色卻極淡,“我沒見過你。”
她和精衛少說也打了幾千回交道了,就是沒見過面前這個女人。面前這個女人年紀很輕,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她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