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然是師尊贈與我的,我将其歸還給師尊也是理所應當。”牧酌南倒是看得開,若是能用這把劍加上那棵樹換虞三五平安,那也算得上是物有所值了。
然而精衛的瘋狂卻遠超乎牧酌南的想象。
陳蜀渝幹脆虛晃一槍,反身奔向鬼門。
李擎蒼噔噔後退兩步,即使想追也失了先機。他倒也果斷,幹脆停身不追,反而掐訣猛攻。
陳蜀渝也是個狠的,頭也不回地往前沖,生生留了個空門,強行吃下了李擎蒼掐的訣。
然後他速度不減反增,像發了瘋一樣沖向鬼門。
江傾越的臉色微變,“他在燒壽命?還是連着修為一起燒的?”
牧酌南聽着也變了臉色。修者的修為越高,壽命自然也就越長。但是這并非就說他們不怕死了,修者甚至比普通人更在乎壽命的長短。大概是因為已經體驗過了生命的漫長滋味,所以越發恐懼死亡的到來。
燒修為一時爽快,可連着這修為一起燒掉的可是獲得這些修為的歲月,更何況是壽命和修為一起燒?
陳蜀渝這樣……是真的哪怕死都無所謂了。
突然,一個男人踩着長劍飛來,停在陳蜀渝面前,迫使對方也停下了腳步。
那男人長得極為俊秀,面如冠玉,頭戴金冠,他沖着虞三五遙遙行禮。随即他轉頭,對着被強硬攔下來的對手抽出了劍,“欲亂地府者,斬。”
牧酌南感覺到癱在自己身邊的江傾越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沒想到他也來了。”
“誰?”牧酌南狐疑地看着遠處的男人,地府不缺相貌俊美的,但是像他這樣出挑的也不多。
而且這人倒是奇怪,一身修為不淺,想必在地府待的日子也不短,可是身上依舊是一股正氣凜然,不沾半分邪祟。哪怕心知肚明他是鬼,也依舊難以把陰冷的鬼魂和他扯上半點關系。
“這人叫秦玉軒,管的判閣。”江傾越低聲道:“那些難以功過的鬼就由判閣來判個好壞善惡。秦玉軒以判字訣入的道,死後管判閣,也算是專業對口。”
牧酌南又問:“他為人如何?”
江傾越幾乎是不假思索,“知禮守節,最是公正不阿。”
牧酌南大為驚奇,按江傾越那脾性,能這麼誇一個人,實在是見了鬼。
江傾越一眼就看出牧酌南在想什麼了,他翻了個白眼,“秦玉軒雖以判字訣入道,但劍術極妙。”
牧酌南不再問了,按江傾越這個為了螭影劍不顧一切敢多次對上師尊的性子,他必定和秦玉軒鬥過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