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規尊者……咳咳……”曲溫圍咳着血,臉色異常蒼白,“您不考慮攔着我?”
虞三五連說話都覺得疲懶。一手掐劍訣一手捏法訣本就是一心二用的活,螭影劍雖有靈性但依舊需要她這個主人調度,說是一心三用也不為過。她哪有精力搭理看起來跟個擺設一樣的曲溫圍?
曲溫圍也不在意,她笑道:“肆規尊者,您離鬼門這麼近,可要當心啊。”
說完,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紮在了自己身上。“我從小刻苦修煉,也算是有了一番成就,可惜年紀輕輕便遭了大難,從此隻得以身入鬼道,盼一絲轉機。”
曲溫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口中不斷湧出鮮血,看起來格外可怖,“隻可惜失敗了,變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過還好……精衛救了我……虞三五!你有罪!”
虞三五看了她一眼,内心實則沒多大震動。其實虞三五心魔原來比地府任何人的心魔都強大難纏,能有把堂堂地府尊者活活困死在地府潛力的心魔能有幾個?
但是還好……虞三五忍不住往身後看了一眼,其實此時看不到什麼,但她卻仿佛能感覺到身後那一道熾熱的視線和視線的主人能把心都活活挖出來獻給她的坦誠和熱烈。
若是曲溫圍這話早個二十年,說不定還真能引得虞三五心魔大起身死道消,可惜了,虞三五收了個徒弟。而牧酌南用夢境的一切明明白白地告訴虞三五,她即使不是無罪,但是也遠遠不到罪孽深重的地步。
這就夠了。
足夠了。
“那本尊倒是想問你們,本尊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們?”虞三五輕啟朱唇,聲音不算響,但卻足夠有力,“本尊年少登基,處理政事兢兢業業,親赴災區,所托所寄皆為黎民,哪怕本尊當時隻是凡人之身,但依舊親自上了戰場。你倒是說說,本尊哪裡對不起這個皇位?倒是你們……”
虞三五話鋒陡然一轉,“弑君之罪,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