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繼續道:“師尊生命的長度讓師尊有了如此抉擇,但是在弟子如此短暫的生命之中,是師尊給了弟子活下來的機會。弟子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妖氣的運轉,每一次林間的縱越,都是師尊的贈予。師尊是弟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弟子覺着,那些繁華終會落幕的世間總是比不上無涯閣的一盞清茶。”
牧酌南的唇角掀起一抹笑意,“師尊無需頭疼這些,師尊想做什麼盡管去做,弟子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是也會緊跟師尊的步伐。”
他又頓了頓,沉聲道:“于弟子而言,這就已經足夠了。”
虞三五已經是無話可說了,畢竟牧酌南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
虞三五的意思很簡單,牧酌南不必想着一直陪在她身邊,畢竟牧酌南年紀還小,若是一直陪着她,會錯過很多美景。等牧酌南再大一些的時候,這些錯過的美景就會成為他的遺憾。
而牧酌南更是以退為進,先表示自己知道,在虞三五心裡,地府和地府尊者的責任永遠排在自己前面,但是他也不争,也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而且他年紀還小,虞三五這些勸他的話他聽進去了,但是實在不理解。他隻知道人間的一切美好都是轉瞬即逝的,還不如陪在師尊身邊過過平靜的小日子。
牧酌南的最後一句話更是讓虞三五無話可說,牧酌南的意思很明确,他不需要虞三五幫他什麼,他隻要能夠跟着虞三五就可以了。
小徒弟都把姿态放這麼低了,虞三五也實在是說不了什麼了。
最後,虞三五歎了口氣,伸手揉亂了牧酌南的頭發,頂着徒兒疑惑的目光指了指腳下,“去為師屋裡,把那盤瓜子給為師剝了端來。”
牧酌南是個貼心的好徒弟,他不僅剝了滿滿一盤瓜子,還端來了一盤葡萄,外加一個玉白色的小碗。
牧酌南把瓜子遞給了虞三五,自己則坐在她身邊,慢悠悠地剝着葡萄皮。
看牧酌南這幅乖順模樣,虞三五的心情又好了些,“等手臂傷好了還去找江傾越練招?”
牧酌南把剝了皮的葡萄放進玉白色的小碗,“不大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