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酌南聽得一陣牙酸。

這年輕女人，當然，大概也隻是容貌上年輕，若是算上實際年齡，也不知道是活了幾十幾百個甲子的老祖宗了。她顯然也是個冷美人，和虞三五面對面坐了半頓飯的時間，兩個冷美人湊一塊兒自然是擠不出幾句話的。

偏偏，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冷美人，對着一朵花紅了臉。

别說這種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牧酌南敢拿自己項上人頭擔保，哪怕是虞三五還是人皇的時候，也不可能為了一朵野花臉紅。

顧擎軒笑道：“弟子才疏學淺，不知道這是什麼花，或許還得請地府大能解惑。”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頭。

突然，牧酌南向前一步，站在虞三五的身側，作勢要給虞三五倒酒，也因此擋住了顧擎軒的視線。

牧酌南低聲道：“您少喝些。”

虞三五微微擡眸，語氣平淡，“為師還剩半杯酒。”

言下之意是她酒才喝了半杯，遠遠沒到“超量”的地步。

牧酌南笑了笑，輕聲道：“弟子知曉的。”

反正他的目的不是來給虞三五倒酒的。

借着這個倒酒的契機，牧酌南擋着顧擎軒的視線，哪怕此時倒完酒都沒後退。他掃了一眼顧擎軒師尊手裡的花，臉上露出一個頗為得體的笑容，“顧兄不如問我，我自小在山野間竄慣了，對這些花花草草倒是有幾分了解。”

牧酌南頓了頓，依舊擋着顧擎軒看向虞三五的視線，迫使對方将眼神轉到他身上。

“這是宿冽花，隻有地府有這種花，唯有這個時段才會開花，開之則有異香。顧兄可是因為這香味才摘了這花？”

顧擎軒點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