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大部分妖族是不介意妖氣四洩的,哪怕是平時,妖族有時候确實就和野獸一個樣子,他們甚至會因為妖氣沾染自己的所有物而驕傲,也以自己妖氣壓住蓋過别的妖族的妖氣為榮。何況是特殊的發情期?
那必然是要變本加厲的。
牧酌南現在和發情期近在咫尺,别說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氣了,情緒變得暴躁易怒,更加好鬥,更加具有攻擊性也是很正常的。在牧酌南這個階段,有不少妖族都會出現類似的現象,甚至直接發狂。客觀上說,牧酌南經曆發情期的年紀小,更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他現在隻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氣而已,已經可以說是極為難得了。
但是牧酌南可不會這麼想,從小在地府長大,他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和别的妖族劃分開了,牧酌南打心眼裡認為妖氣四洩簡直稱得上是一句野蠻,所以他也頗為嫌棄現在的自己。牧酌南暗自琢磨着,他得問問陶之遙還有沒有那種能掩蓋他暴動的妖氣的石頭,現在不止枕頭邊得放一塊石頭,他還得随身攜帶一塊。
平心而論,牧酌南真不想主動向陶之遙伸手要石頭,他很清楚陶之遙現在優待他必然是有所圖謀的,等未來的某一天,他必然是要連本帶利地還回去的。現在欠的越多,以後還的就越多。但是牧酌南又不好意思過河拆橋,他沒道理随随便便去得罪一名大概在未來幾千年還要和虞三五共事的地府尊者,而且陶之遙現在客客氣氣地像是個文明人,牧酌南實在是不想用野蠻人的方式破壞他們目前的友好關系。
但是又不能不要新石頭。
牧酌南不是沒想過晚上睡覺的時候把石頭往枕頭邊一放,等起床了就把石頭往自己兜裡一塞。雖然這樣确實能藏住失控的妖氣,但是牧酌南算是看明白了,石頭就相當于一個小型的鎮壓法陣,妖氣還在,隻是被鎮壓了,所以旁人才感覺不到。
換而言之,如果他把石頭拿走了,他房間失控的妖氣就會瞬間傾瀉而出。
牧酌南真的沒辦法和師尊解釋為什麼他每晚睡覺的房間有這麼濃郁的妖氣。
“阿南!”朝白帝的聲音響起,她在大老遠就遙遙揮手了。
猝不及防聽到朝白帝的聲音,牧酌南的妖氣再一次略微失控。不是激動的,純純是因為突然聽到了别人的聲音,下意識一激靈而已。
但是也是運氣不好,牧酌南這一次略微外洩的妖氣被不遠處的兩名尊者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