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有幸見證了姜北穗連夜打包行李回英國的奇觀。
時間上倒沒有那麼誇張,她還在首爾耗了一段時間,加上鄭在玹那段時間活動忙碌,沒時間留心她的動向,再想起來時,人已經跑愛丁堡去了。姜北穗還惡狠狠地威脅了他一句,說你要是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鄭在玹和善地回了她句哪件事,姜北穗可能意識到自己也在被威脅,很快乖乖閉嘴。
而此刻——時隔一年半不相見,昔日恨不得拉着對方頭發打一架的兩人,竟然不約而同地這般狼狽。當然,這也可能是姜北穗單方面的想法,鄭在玹自認為從不與她計較,如果她配合,他們兩人哪怕共處一室也絕不會有任何矛盾出現。
姜北穗大概真的喝多了,嘴裡呢喃了幾句英文,口齒含糊,鄭在玹也沒意識到她在說什麼,然後她就開始扯套在她身上的那件小禮服。原本也沒幾片布料,姜北穗這麼胡亂一拉,右肩的大片雪白肌膚便暴露在鄭在玹面前,往下看隐隐露出的傲人曲線,本人卻渾然不知。
鄭在玹眼神一暗,喉結上下滾了滾,便朝她靠近了幾步。他并不認為人類屈服于欲望是一件值得羞恥的事情,他不讨厭姜北穗,姜北穗很漂亮,現在他很想吻她,在他腦海中構成了一個完美的邏輯鍊,不做出實踐才是最不合理的。
他從來沒這麼溫柔地捧過姜北穗的臉,以往都是故意用力地扯幾次她的臉頰,現在倒像手裡碰了一件滾燙的珍寶,鄭在玹突然真的不想放手了。可姜北穗不領情,他湊得太近,似乎弄得她很不舒服,用力地将他往外推。鄭在玹也站不穩,還真被她推開了幾步,手虛虛地拂過台面才撐住,一堆瓶瓶罐罐應聲而落。見她踩到地上的毛巾,腳一滑快要跌進浴缸,鄭在玹又趕緊去扶。他想,姜北穗興許不知道他是誰,又低低地補充了一句:“Bertha,我是在玹。”
這話一出可不得了,她掙紮得更奮力,一腳差點給他踹出内傷,自個兒也在衛生間裡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一起身,頭就重重地撞在了毛巾架上。姜北穗還不當回事,摸着腦袋不說話,開了門把鄭在玹連推帶搡地丢出了衛生間:“我要換衣服!”
說來慚愧,在那之後的鄭在玹就徹底斷片,再清醒就是一覺到了早上。說實話,起初他還覺得這個結果是不幸中的萬幸,他至少沒有在大街上耍酒瘋,有什麼糾纏不過是回房間關門發生的,也就被姜北穗踹了一腳,然後同床共枕了……
鄭在玹揉了揉頭發坐起來,将她那邊的被子謹慎地掀了一個角,然後放下,然後陷入沉思。
是哪種意義的同床共枕?姜北穗為什麼衣服都換了?還有他的記憶都到哪裡去了啊?
他凝神回憶了半晌,畫面都在姜北穗把他推出衛生間的一刻戛然而止。難道做了嗎?他記得他有一刻很想吻姜北穗的,可是他現在沒有感覺啊?但是,這是做完應該有感覺的事嗎?他又沒有經驗,實在是……
可是總不至于都躺在一塊了還各自睡覺吧,姜北穗剛才腦袋還靠着他呢,這難道不是一些所謂溫存……
那可能就是,做了吧。
認為把自己交代出去了的鄭在玹沉默地掀開被子下床,繞着屋子輕手輕腳地走了一圈,最後找到了摔在浴室的手機。他看着宛若龍卷風過境的一地狼藉也不由得疑惑,他們昨晚在衛生間到底幹嘛了?他先回了心急如焚的經紀人幾句,然後拿着手機,半天不知道該不該搜點什麼。在某一刻,他忽然福至心靈,先是檢查了抽屜,再是出去蹲在垃圾桶旁邊,盯着空空如也的垃圾簍,再度陷入了一陣沉思。
這……他們怎麼連Condom也沒用啊。
好像隐隐約約地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