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最近心情不好嘛。”她漫不經心地打字應着:“劉揚揚最近忙着回歸,又不跟我出去逛街買東西,疫情還嚴重,我隻能在稍微在購物網站上發洩一下情緒。”
黃仁俊那頭的“對方正在輸入…”短暫地閃爍了一下,然後同樣平靜地應了下來,一句話都不多過問:“我隻是擔心你破産。”
“不會的。”就知道他會中規中矩地回答,姜北穗在屏幕頂端看到了消息提示,并沒有第一時間切換界面,過了會兒才滑回去:“再花兩輩子都夠用。”
任誰都能看出來她最近狀态不對,分明先前被拐騙去當了化妝師,現在又說翹班就翹班,在首爾一消失就是幾個月。他們是行程忙碌的藝人,興許沒太多時間去抽空想她的事,但是好像以他們的角度來看,動不動就閃現然後消失的姜北穗,大概真是鬼魂一般的存在。
黃仁俊可能也對她和127幾個人鬧矛盾的事有所耳聞,所以動了想關切她兩句的念頭,後來還是收住了。姜北穗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他們一句話,她脾氣不定毛病也多,試圖寬慰刺猬可是要紮的滿手是血的,再者她永遠都不會為一些他們眼中的瑣事而煩心。
至于如何傳過去的,姜北穗也無從得知,反正他們橫豎都是一個集體,世界上大概沒有不透風的牆吧!加之她徹底蒸發了能有一個月之久,不排除黃仁俊腦補了一部分她被綁架了的劇情。
其實她跟朋友跑去日本旅遊了一趟,在雪山上泡了暖和的溫泉,吃到非常地道的鳗魚飯和壽喜燒。隻不過她沒往社交軟件上多傳一張照片,簡介裡也隻有一句“放假休息”,可能所有人都對她的行蹤一無所知。
金道英和金廷祐的消息到底沒再往手機裡多進,雖然姜北穗需要在此嚴正聲明,她不是會動不動搞冷戰那套的人,本來就是他們腦補了太多,有話不會好好講。
她要點名道姓金道英,姜北穗偶爾閑下來的時候,會看一點NCT的綜藝,然後開始深切懷疑其中那個積極活躍、被逗了還稍微有點可愛的人,到底是不是和她認識了五年有餘的金道英?
不過她知道重新歸隊的金廷祐處于很不錯的狀态,大半年的休息時間沒有白費,他整理好心緒再度站在舞台上的時候,姜北穗還去打歌舞台現場看表演了。也沒有坐在太靠前的位置,因為一直在心裡罵英雄離譜的歌詞分配,手裡攥了個剛買的嶄新綠錘子,也始終沒有搖起來的興緻。
她的傻小狗到底在高興什麼啊,他哪次不是咻的一下出現然後又光速退場了?
按理來說,盡管現場觀衆數量也因為疫情防控大大減少了,她還是人群裡最不打眼的一個來着,冷靜地宛若别家粉絲。她還扣着一頂黑色鴨舌帽,半張臉可能都埋在陰影之中,絕對不應該有被發現的可能性來着。
但是來都來了,總要做好被發現的準備。
姜北穗幾乎一退場,手邊便“叮”的一聲,收到了來自鄭在玹的訊息。大概是做賊心虛,她又被一堆粉絲緊緊環繞包裹着,在看到屏幕亮起的一瞬便放在心口捂好——祈禱沒有人看見鄭在玹的默認備注,和拽的二五八萬的黑白頭像。
這厮三個月都不帶主動給她發一次消息的,當年加了Kakao這個舉動純屬多此一舉,因為事實證明鄭在玹每每主動聯絡她的時候,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她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背德感,尤其旁邊幾個女孩子不偏不倚還在進行熱烈讨論,說這次在玹歐巴真是帥出新高,好符合這次概念雲雲。姜北穗重新瞥了一眼手機,然後深吸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其塞回包裡。
直到出門上了計程車,她才長舒一口氣,将手機重新摸出來。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好笑,是她有什麼可慌張的,本來就清清白白嘛!
“你來現場做什麼?”
“看道英哥?在制造偶然掉落的驚喜嗎?”
鄭在玹令人上火的能力一如既往,世界上存在那麼多種合理又容易溝通的語氣,他偏選中那最惹人生氣的一種;姜北穗解鎖後的第一瞬間便止不住要翻白眼,成功被勾起逆反心理:“不,我沒去。”
對面默了一刻:“不過也不是我先看見的。”
“廷祐看到你然後告訴我了來着,要我去調取今天的觀衆席拍攝畫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