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同事也不信的開口，但他不介意聽聽，周倩淺看他感興趣，立即跑去了那邊，這樣一來，組裡的人除了文溪和餘超君，都圍了過去，不僅如此，辦公室裡其他部門愛八卦的同事，也忍不住過來聽兩嘴。
“那個老外，他不被艾瑞可待見，就去找老闆了。”
“然後呢？”
“柴姐剛剛出來說，他跟老闆談了一個大單。”
周倩淺說道，柴姐是老闆的助理，的确是第一消息的準确來源。但其他人難免怕周倩淺聽錯，忍不住好奇。
“他那麼年輕，哪有什麼大單可談，别是唬人的。”
“沒有唬人。那老外雖然年輕，可柴姐說他爸有錢啊，他爸可是德國一精密設備XXX在亞太區的代理。他們的公司在香港，他也一直住在香港，來内陸是為了讀研。”
XXX設備公司的人都知道，是行業的代表之一，文溪他們的公司隻是一些小設備的研發、定制、生産和安裝維護，跟XXX不能比。
她曾經跟客戶調研時，就聽說XXX設備，他們公司去客戶廠裡做設備維護，客戶給的報價是一個工程師2000/天，不包食宿，但是XXX設備的維護，給的是2W/天，還包食宿。
“真的假的？”
“真的。那老外還說，大陸對他們設備的采購量也在加大，但是對設備的維護工程還是要經過德國總部那邊派單，流程很慢，需要一兩個月，這導緻客戶滿意度低。為了改善這種情況，他爸向總公司申請設備維護外包。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外包公司，他說他可以把這個維護外包項目交接給我們公司。”
“這的嗎？這要是真的可賺大發了。”
一個同事感歎道，因為設備維護除了按人頭的經費報價還有一些設備換新、軟件更新等的其他費用，就算外包提成隻是他們收費的一半，也比幹自家的項目賺多了。
就在大家感慨之際，餘超君淡然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同意見。
“但我沒公司沒有能與XXX公司匹配的技術與能力，怎麼能夠接下這份合同。再說了，XXX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外包，正說明他們的要求很高。同行業比我們公司更有資質的大公司多了去，我覺得這也不一定是真的。可能隻是對方為了吸引艾瑞可注意的手段。”
餘超君這話一出，大家也覺得不無道理，但很快周倩淺就不樂意了。
“你還别說，柴姐提到老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人家老外說，剛好這個月德國派了幾個工程師在香港駐留，為了能讓我們公司跟他老爸順利合作，願意引薦我們公司一批人去香港參加XXX的培訓。”
周倩淺這麼一說，餘超君沒話了，文溪倒是平靜，反正公司掙錢再多，也不是到她的兜裡，而且餅老闆都還沒開始畫呢，她就不浪費感情了，還是玩手機得勁。
不過經過周倩淺的一傳十，那些十再傳百，下午午休之後，整個公司都在談論這個消息。
“你怎麼不激動。”
餘超君湊了過來問文溪，文溪聳了聳肩。
“你不也沒嗎。”
“不是闆上釘釘的時候，萬一是訛就不好說了。”
“就算是闆上釘釘，錢沒到我兜裡，都不值得我激動。”
文溪說道，餘超君輕輕笑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反倒是文溪先苦惱了起來。
“我倒希望公司别簽這合同。”
“為什麼？”
“簽了咱們就得去香港參加培訓，多麻煩。那裡的酒店又貴，你覺得公司的差旅标準，我們能住什麼好酒店？我可不要。”
文溪歎氣說道，她去過香港幾次，對那裡沒有好印象，城中心的街道人多又擠，這就算了，一次在麥當勞和老哥說普通話被那裡的服務員翻白眼，一次在化妝品店買東西，因為不是代購買的少被導購一直冷落。
餘超君不懂她的經曆，倒也覺得她的話不無道理，不過他倒是不擔心這個，因為他家有錢，住不好他可以自費提高差旅标準。
“要是真的去香港出差，公司的酒店不好，我給你訂酒店。”
餘超君大方地說道，文溪扭頭，想起他曾經給公司同事幾萬的捐款，幫自己訂房這種善事應該也是可以做出來的。但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軟，她良心過不去。
“還是不用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不止我一個人受苦，想想心裡也平衡。”
文溪自我安慰道，餘超君看着她認真的模樣，有些癡迷，隻是文溪自己不知道，她正在團購軟件上看香港的酒店價格，同時把公司出差文件打開，核對不同地區的差旅費标準與之匹配的酒店。
周五總算熬過去了，下班的文溪還因為可能去香港培訓提不起勁。
其他人倒是開心，如果項目成了，公司大賺一筆，老闆肯定也不會少了他們好處，而且去香港出差，順便可以買買買，玩玩玩。
“做鬼的隻有晚上才能提得起精神嗎？”
頭頂戲谑的聲音傳來，文溪擡頭瞪了過去，後悔自己因為未雨綢缪太過入神而沒有注意到進電梯已經和劉欽恒擠到了一塊。
“一塊七毛，你少說話。”
文溪咬牙回嘴，得到的隻是對方一個肆意的笑，明朗的有些刺眼，也讓文溪多看一眼就會沉迷。
她移開眼，有些無奈，看來她取的外号對他是定點殺傷力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文溪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因為鬼而生氣，這麼一想，心情也平靜了。
她不再說話，也不看他，這倒讓劉欽恒來了興趣，反而略帶關心地問她：“誰惹你了？”
“你。”
“你可别冤枉好人，沒看到我之前你就這副沒了精氣神的模樣。”
劉欽恒反駁，此時電梯恰好開了，文溪懶得跟他浪費口水，“哼”了一聲，往前面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