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用考慮,沒有任何束縛,每次都是火力全開,好不好。
“那就是緣分沒到,回去繼續保持心情愉悅,該來的肯定會來。”
歡愉到過年,還是沒有動靜,周淮樾再次坐不住。
氣呼呼地跑去長壽觀,見到清虛道長不僅不跪,還往他旁邊一坐,開口便質疑,“道長,您會不會算錯了。不是說我命中一女兩子嗎,在哪兒?”
他兩手一攤,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失望,醫書上各種有的沒的偏方都試過了,現在隻剩玄學一條路。
清虛道長盤起雙腿,掐指一算,神情淡淡地指着書桌上的一沓紙,“你若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能幫你。”
“不會又抄經吧?”這沓紙可是有點厚度的。
“是謄寫。你可答應?”
“?”
該說不說,老道長的徒弟裡,能寫的沒他畫的好,會畫的沒他寫的好,能寫又能畫的沒他拿捏的好,反正就是深得清虛道長的喜愛。
道長修行一輩子的所思所想所證所悟,都已整理出來,現在差個謄寫的人。
這不,人來了。
周淮樾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問:“還是一女兩子嗎?”
“嗯。”老道長點點頭。
“哪一年出生?”學聰明了,周淮樾不要模糊的概念。
“今年。”道長胸有成竹地注視着他。
!
豈不是,就這兩個月的事。
周淮樾立刻彈射而起,跪在清虛道長面前,雙手一拱,“成交。”
......
帶着整理好的資料,周淮樾回到雲滇家中。
當天半夢半醒的清明時分,他夢到一個紮小辮的女孩,大概兩三歲的模樣,抱着他的大腿親切地叫爸爸,一聲又一聲,清晰稚嫩,柔糯童真,如同真得一樣。
醒來時意猶未盡,一時竟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恍惚之中,周淮樾感慨道,總不會如此快應驗吧。
一晃又過去幾天。
周末,難得睡懶覺沈柔嬌,破天荒地睡到十一點還沒醒,院子裡的梅樹上,兩隻喜鵲自天明便叽叽喳喳地叫個不停。
煮好午飯的周淮樾,溫柔地叫沈柔嬌起床,“寶寶,再睡晚上該睡不着了。”一個輕吻落在她額頭。
“嗯~~”她哼哼唧唧地,像隻小貓往他懷裡鑽,被周淮樾雙臂緊緊擁住,“餓不餓,煮了你喜歡的紅棗南瓜粥。”
他好心疼她,忙得停不下來,這邊剛忙完口服液的第二條生産線,那邊又幫顧市長落實玉露素的提取工廠,一樁樁一件件項目全部落地,終于能一身輕松地睡個好覺。
“淮樾。”她嘟起小嘴,貼着周淮樾的喉結,吻得又純又欲,他受不了一點,擡起沈柔嬌的下巴,盯着她粉嫩的唇,眸光一暗,吻到她不受控地哼出勾人的呻|吟聲。
“寶寶,叫我。”他目光中燃燒的情欲撩撥着她的神經,“哥~哥,哥~~唔~~~”......
小火苗騰地一下燒起來,院裡的喜鵲哪有她的聲音好聽,尤其掐着她纖細的腰,接近巅峰時,她斷斷續續輕哼,能要他的命......
厲害。
叫人家起床,結果反被人家睡,還睡得心服口服。
等兩人再醒來,院裡的兩隻喜鵲正在梳毛,沈柔嬌懶洋洋地靠在周淮樾身上,瞧着它們,對他說:“喜上枝頭,好事發生。”
轉天周一,沈天南與周淮樾去市裡開會,下午回藥廠,沒看到沈柔嬌,二哥說小妹不舒服,在家休息,周淮樾着急忙慌地趕回小院。
門推開,沈柔嬌正坐在沙發上,看他進來,先是愣了下,後仰着臉撒嬌,“我有點暈,你幫我看一看。”
家裡有中醫就是好,既能享受随時随地的專屬服務,還能親眼見證中醫的神奇。
“哪裡不舒服?”周淮樾先是擔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人沒發燒。
他眼神一點,沈柔嬌自覺地伸出手腕,搭在周淮樾的腿上,弱弱地說:“渾身沒勁,想睡覺。”
剛搭上脈,周淮樾突然睜大眼睛,很輕地不敢置信地問:“你懷孕了?”
“?”沈柔嬌滿臉震驚地注視着他。
周淮樾緊張地甩了甩手,再次搭上脈,這一次他來來回回地确認,忽長出一口氣,笑出聲,“寶寶,你懷孕了。”
說話時,手還搭在脈上。
“你摸到的?”沈柔嬌疑惑地反問。
“是真的,柔嬌,你懷孕了。”周淮樾的聲音有點抖,診脈的手壓得更重。
真神!
沈柔嬌從背後拿出一張化驗單,壓不住嘴角的笑,“你看。”上午不舒服,二嫂江阮阮陪她去的醫院。
那張紙,周淮樾平靜地盯着看了一分鐘,慢慢反應過來後,笑着問:“你去過醫院?”
笑而不語的沈柔嬌,又被周淮樾拉起右手,一邊摸脈,一邊對着化驗單傻笑,反複地确認,“我摸到了,摸到了。”
“真能摸到?”換她不敢相信。
“那隻手給我,我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化驗單放到一旁,複拉起沈柔嬌的左手,兩手一起把脈。
“這也能診出來?”
沈柔嬌沒見過這樣的周淮樾,即便爆發疫情那會,他診脈時的眉眼冷靜似佛,沉着穩重,眼神中透出一切皆在掌握的自信。
但此刻,他卻一直緊張地抿着唇,視線聚焦在某個點,眉頭微微皺起,時間一分一秒地撫過他的發梢,臉上的神色慢慢有了暖意,他淡淡地笑了下,卻在開口時,緊張到咳嗽。
鎮靜地清清嗓子後,周淮樾注視着沈柔嬌的眼睛,無比确定地說:“是女孩。”
“?”
沒等她反應過來,周淮樾已抱着她委屈巴巴地掉眼淚,邊哭邊說:“寶寶謝謝你,我要當爸爸了。”
他哭得比成親那天,還招人心疼,手激動地在抖,幸福忐忑又小心翼翼。
懷孕的沈柔嬌前期嗜睡孕吐反應劇烈,情緒波動大,周淮樾寸步不離地貼心照顧,從吃到睡,再到揉肩捏腿,無處不用心。
到孕中期,她一改前态,受荷爾蒙的影響,興趣高漲,纏着周淮樾要這要那,比平時還像小野貓。
終于,熬到快生産,沈柔嬌的腿浮腫得厲害,每晚睡不好,周淮樾陪着她散步、按摩,晚上哄睡,沈家自己的哥哥都說,沒見過這麼會伺候人的人。
生産那天,沈柔嬌疼了十二個小時,到真正上産床,她已疼到沒力氣,當醫生拿着剖宮産的手術單讓周淮樾簽字時,他求醫生,少讓她受點苦,以後再也不生了。
是個漂亮的女孩,小名叫:甜菜。
因為沈柔嬌說,自從有了女兒,吃菜都是甜的。
等甜菜兩歲大,她跟着周淮樾來長壽觀送謄抄的書冊,見到清虛道長,甜菜大眼一眨一眨,笑成一朵花,嬌滴滴地叫:“白胡子爺爺。”
臨行前,甜菜拉着老道長,去道觀門口看梅花,周淮樾摘下一朵,在女兒眉間貼一個花瓣,“媽媽是梅花,甜菜也是。”
清虛道長不語,隻是一味望着甜菜額前的紅點出神。
————
猶記得,那年冬天,清虛道長對周淮樾說:“有的人是寒冬的臘梅,有的人是盛夏的蓮花。若要賞梅,需等飄雪時,愛人亦如此。”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