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封愁結婚誰冤種,這已經是整個首都上流圈子裡默認而不争的事實,白家那麼寶貝的小少爺跟了封家這個王八蛋,誰不說一聲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更不用說白家三女兒白悉是個3級巅峰異能的覺醒者,和隻有一個遠房親戚是勉強2級覺醒者的封家相比,是很顯然的高下立判。
這也就導緻了現在的局面,白家明顯是在給封宏斌臉色看,可他對此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滿,甚至還得陪着笑臉,硬着頭皮回答,“那什麼,其實是想來說說,關于同居……”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成琦十分不客氣地打斷了,“我知道,阿悠已經跟我說過了。他身體不好,又有自己的房子,不可能搬去跟你兒子住。”
拒絕得幹脆利落,封宏斌臉上的笑差點就要挂不住了。
他本來還想再商量一下,可白成琦卻不再開口了,換成了白懋皮笑肉不笑地打太極,說了一車皮沒用的廢話,也沒能讓白家改變最初的主意。
最後,封宏斌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回去給封老爺子交差,說白家根本沒松口,怎麼都不答應白悠搬去和封愁住。
“白成琦是怎麼說的?”封老爺子忽然問道。
原本還想跟封老爺子大吐苦水的封宏斌一愣,随即便擺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進門剛坐下他就直接問我,是幹什麼去的……”
“不是這句,是後面的。原話。”沒等他委屈完呢,封老爺子就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還特意強調了“原話”這兩個字。
也幸虧封宏斌别的方面拉胯,記性還是挺好的,在封老爺子直勾勾視線的逼迫下,他隻好開始認真回憶。
“我知道,阿悠已經跟我說過了。他身體不好,又有自己的房子,不可能搬去跟你兒子住。”
封宏斌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是他後面的原話。”
他自認這話說得簡直是太不把封家當回事了,可封老爺子聽完,卻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啊!你現在就叫幾個人到封愁家去,幫他搬個家,把所有行李都送到白悠那孩子的房子裡去!同居嘛,誰搬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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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隔了一天的一大早,回到高級公寓頂層的封愁,看到的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家。
門口地上放了一個醒目的藍色信封,暫時把即将暴走的封愁給遏制住了,可當他看完信封裡的内容,怒火卻成功找到了發洩的出口。
“白!悠!”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名為封愁的烏鴉從頂樓落到地面,啟動黑色的跑車,油門幾乎踩到了底,朝着信上的地址疾馳而去。
白悠的新家在一片需要登記才能進入的别墅社區中,而他的房子,則是在社區最邊緣又最僻靜的地方,坐落在一片自然森林和一個小花園之間,幾乎算得上是哥荒無人煙的所在。
整個社區的路面鋪設的都是凹凸不平的小石磚,天然的減速帶讓封愁隻能被迫降下車速,以不超過40的速度繼續在社區繞來繞去,跟着導航尋找白悠的住所,也是他的家被擅自搬去的地方。
被迫降下的車速,社區中形态各異卻各個漂亮的獨棟别墅,幽靜美麗的社區環境,以及晨間和煦的陽光,都在一點點地熄滅封愁的怒火。
讓他從一開始打算直接破門而入,搬上自己的東西就走,慢慢變為了覺得上門去商量一下也不是不行。
白悠自己對此毫不知情,手足無措地保管着他的家當,也不是沒可能。
既然不願意同居,他就把東西都拿回來,也不過是再麻煩兩天而已。
封愁一邊琢磨,一邊跟着導航繼續走,越走越偏,越走越偏,導航讓他右拐,跑車緩緩駛入一條隻能供一輛車穿過的,由碎石鋪就的林蔭小徑。
兩側大樹的樹冠将小徑徹底遮蔽在陰影之下,車輪碾過碎石路面,發出輕微的“嘎吱嘎吱”聲,打破了整條路的寂靜。
封愁心裡甚至開始忐忑,為什麼白悠要選擇這樣一棟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别墅?萬一他在家的時候發病了什麼的,這七拐八繞的道路,救護車都沒法及時到達吧?
出了事可怎麼辦?
胡思亂想中,林蔭小徑終于到了盡頭,一棟純白的三層别墅,掩映在花團錦簇間,美得仿若一副油畫。
封愁一哂,這棟房子,可真是那小綠茶的風格啊。
将車停好後,已經整理好心情的封愁走上别墅門前的台階,輕輕按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等了半晌,裡面就由遠及近地傳來了拖鞋“踢踢踏踏”的聲音,伴随着有些弱弱的話,“來了,來了。”
貓眼亮了又暗,門開了,神色略顯驚訝的白悠,與嘴角噙着淺笑的封愁四目相對。
白悠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任何情緒,封愁的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皺起眉頭的同時,對方也接起了電話。
是封老爺子打來的。
封愁現在心情還算不錯,正打算叫他一聲“爺爺”,對方的話卻先一步傳了過來。
“跟你說一下,你之前的公寓已經轉給封潤了,錢會打到你的賬戶上,但在此之前,你的所有卡都需要先凍結一個月,這件事沒得商量。”
随即白悠便看見,封愁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