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成琦不想給小兒子留下壞印象,于是便聯系上了白懋,讓他來當這個得罪人的大冤種。
“唔……”白悠的猶豫讓白懋心都提了起來,沒想到,弟弟隻是問了一句,“慈善拍賣會在哪天?”
“2030年10月26日下午兩點半世紀華棠大廈頂層許春風拍賣行!”
像生怕白悠反悔似的,白懋這回語速極快連個磕巴都沒打地就把關鍵信息一口氣說了出來,說完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等會兒,不是……
白悠微微一愣,随即便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把電話撥了回去。
嘟嘟嘟了半天白懋才接起來,透過手機電波都能聽出對面的忸怩,“阿悠啊,你已經答應了,這可不興反悔哈……”
白悠歎的氣把額前小碎發都吹起了一點,他實在是已經被白懋給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禮服,請柬,受邀嘉賓,這些總得有吧?你就給了我一個時間地點,難道我是去應聘臨時保安的麼?”
“……我錯了。”
“唔。”
“普通西裝就行,請柬我會讓去接你們的司機拿着的。”
“唔。”
“受邀嘉賓的名單我待會兒發給你。”
“唔。”
“領導,還有何指示?”
“沒有了,挂了吧。”
“好嘞!”
這回是白悠主動挂斷的電話,白懋心虛,白懋不敢先挂。
白悠出門找封愁去了。
依舊是用一條大披肩把背心藏起來的裝束,白悠慢慢地走到房子後面,發現自家地下室的入口,已經換上了新門。
看着這扇漆黑的門,白悠忽然反應過來,怎麼封愁這家夥從昨天警察離開起,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他可不信一次報警就能讓對方徹底長教訓。
還是說這家夥壓根早就走了,但過來換門的師傅們有素質,所以沒有鬧出什麼的動靜來?
胡思亂想間,白悠擡起胳膊曲起指節正打算敲門,門忽然就開了,封愁還保持着往外走的勢頭,眼中寫滿了驚訝。
白悠則是一邊在心裡瘋狂吐槽“天殺的他怎麼還是把大門做成了内開的”,一邊擺爛似的并沒有收住本來可以停下的力道。
帶着叩門的姿勢,他直接就扣在了封愁的鼻子上。
“咚”的一聲輕響,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一小步。
“你……”
“你……”
異口同聲後又是詭異的停頓,終究是白悠嘴更快一點,“你怎麼開門都沒有聲音啊!吓我一跳!”
封愁被他這副惡人先告狀的不講理嘴臉給氣笑了,索性便順着白悠的話,繼續陰陽怪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靜音門軸好像有點太靜音了,回頭我想法讓它生點鏽,好在開門時就通知到您。”
“你,你不講理!”小少爺臉紅到了耳朵根,卻依舊不願低頭,而是擺出一副更加胡攪蠻纏的姿态,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看着他起伏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的胸口,封愁似乎真的有些怕白悠就這麼暈過去,索性幹脆轉移話題,“你來做什麼?總不能就是為了給我鼻子來上這麼一下吧?”
“10月26号下午兩點半,許春風拍賣行有一場慈善拍賣會,”白悠好不容易調整好呼吸,說到一半,又緩了口氣,“你得跟我一起參加。”
說完,他便微微仰起頭,擺出一副“我就等着聽你怎麼拒絕”的姿态。
沒想到,封愁當即就點點頭,“行,我知道了,那就10月26号下午兩點半見。”
說完,還沒等白悠反應過來,他轉身便回了地下室,“砰”一下子甩上了門。
就好像,他出門就是為了讓白悠敲一下鼻子似的。
白悠不懂他為什麼要出門,也不懂他為什麼又忽然回去了,但這并不妨礙自己覺得那家夥是個貨真價實的神經病,想一出,是一出。
不過大概是為了報被敲那一下鼻子的仇,叮叮咣咣的裝修聲,再一次從地下室傳了上來。
白悠這回卻顧不上去找對方的麻煩了,因為他自己也遇到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