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從夜色深沉起飛,直到夜色深沉降落。
當地時間的半夜十一點半,77小隊抵達了W國首都的機場。
因為都在飛機上睡了個昏天黑地,且覺醒者的身體素質都比普通人強了不少,讓他們壓根沒有久坐經濟艙腰酸背疼的感覺,于是便導緻下飛機的時候,他們五個人,一個比一個精神。
進入到頗具華國現代建築風格的,嶄新嶄新的航站樓,看着指示牌上那些寫在英文上方,雖然似曾相識組合起來全然陌生的字母,除了白悠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玩意?
“讓我查查……”師螢第一時間掏出手機,嘟嘟囔囔地在屏幕上戳戳戳,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漂亮!這兒的官方語言居然是葡語!”柏小餘瞥了一眼蟲蟲的手機,當即便忍不住怪叫起來。
許晴雪用胳膊肘戳了戳克裡格的肋骨,“嘿,日耳曼人,你的二外不會恰好就學了葡語吧?”
克裡格臉上露出了些許無奈的神色,“日耳曼人會說英語,法語,漢語,和自己的母語德語,葡語的話,隻會一句Chao?”
“那是西語謝謝。”師螢翻了個小小的白眼,總覺得自己在跟一群笨蛋組隊,“雖然本國政府死鴨子嘴硬,但現在這裡使用人口最多的語言其實是英語,你根本用不着擔心交流問題。”
“Wonderful!”柏小餘當即便打了個響指,得到這裡可以說英語這個信息之後,師螢的其他話就都被他給自動過濾掉了。
心大的廚子随後又看向白悠,“咱們接下來要幹嘛?”
“當然是去分會淘些裝備了,查查看咱們要怎麼過去。”
“好嘞!”
.
W國首都度邦,擁有全國唯一一個覺醒者協會分會。
不知道是人種問題還是其他什麼問題,這個國家的覺醒者數量相當稀少,且普遍等級不高,登記的3級以上覺醒者則更是一個都沒有。
而且似乎也并不受重視,搭乘出租車從機場到分會的路上,白悠甚至看到了一個火系覺醒者在用異能賣藝乞讨。
司機順着白悠的視線好奇地看了一眼後,下一刻卻神色十分緊張地馬上目視前方,并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開始在胸前畫十字,嘴上念念有詞。
他說的是當地部落的語言,白悠聽不懂,不過他的動作,看上去像是在祈禱,祈禱厄運遠離自己。
瞥見白悠好奇的目光,司機不自然地一笑,用英語解釋,自己這是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在乞求聖父的庇佑。
他的話讓車裡的覺醒者們都皺起了眉頭,副駕駛上的白悠則用意味深長的眼神,向後座瞟了一眼。
柏小餘在座位上縮成了個鹌鹑,一聲不敢吭。
因為剛剛就是他上車的時候就嚷嚷,為什麼白悠把目的地說成了分會後面的許願井,而不是度邦分會。
幸好司機聽不懂漢語,否則他們就會被司機以“不幹淨的東西”為由,給直接趕下車了。
這個國家民衆的奇怪信仰,讓覺醒者成為了一種被詛咒的,低人一等的存在,與其他國家截然相反。
因為通往許願井的那條路很窄,司機隻能将車停在度邦分會的樓前,他這時候的神色倒是自然了許多。
是因為工作而“不得不”來到這個被詛咒的地方,所以并不需要像無意中看到覺醒者那樣,又是禱告又是在胸前畫十字麼?
白悠無從得知,隻是在付車費的時候,額外給了司機50元的消費,用以壓驚。
這些錢讓司機看向白悠的眼神充滿了感激,也讓白悠心裡諷刺的一笑,不知道如果說出自己也是那些覺醒者的一員,他還會不會是現在這副恭敬謙卑的模樣。
看着司機的車尾消失在街角,白悠才回過身去,擡頭打量起了眼前這棟原本應該是淺綠色外牆的四層小樓。
這棟樓坐落在首都度邦還算繁華的地段,這附近因為許願井的存在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商業區,周圍也有很多新蓋起來的樓,一看便是援建項目的産物。
但一切都與眼前這棟外表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四層小樓無關。
它臨街的窗戶已經盡數用木闆釘死,在一排窗子中間有一個被掏空的門洞,門洞兩側還殘留着合頁的痕迹,大門早已不見蹤影。
門洞上方便挂着覺醒者協會統一制式的門牌,用葡語和英語蝕刻着“覺醒者協會W國分會”,門牌上還殘留着許多污漬,看起來像是被丢了什麼髒東西後的痕迹。
這麼凄慘的覺醒者協會分會白悠還是第一次見,和隊員們使了個眼色之後,他就裝出一副遊客迷了路後的樣子,在左顧右盼中,領着身後的四個人,一路走進了那個門洞裡。
穿過門洞,便來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而這棟淡綠色塔樓唯一的入口,便開在折角處。
“嗡——”
突然,奇異的嗡鳴響起,各式的投擲冷兵器憑空出現,尖端盡數對準已經走到院子中央的五個人,将他們徹底困在原地,似乎隻要有一絲不對勁,就會将他們徹底紮成篩子。
但五個人卻完全無視了空中的這些武器,行進速度不變地繼續向前走去,而最前面的那個将腦袋藏在外頭兜帽加黑色針織帽中的年輕男人,則十分随意地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