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大概是接受過比較正規的冷兵器近戰格鬥訓練,并且是偏向于刺客的訓練,招招都是殺人的技法,卻并沒有暴露太多自己身形上的信息。
白悠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灰色影子,一擊不中就隐匿身形,等待着下一次攻擊的時機。
不過,刺客?
在那個傭兵訓練營裡,白悠最喜歡的模拟戰就是殺刺客。
再次面對刺客,封愁什麼的已經被他徹底抛在了腦後,白悠的眼中,現在就隻剩下了這個不知等級的蒙昧者。
【解憂】是不需要動用的,一則會徹底暴露自己的覺醒者信息,二則,完全沒這個必要。
畢竟對方除了混淆五感之外,也就隻剩下近戰刺客這一項優勢了。
兩人戰作一團。
白悠越戰越興奮,對方越戰越心驚,甚至開始懷疑他也是蒙昧者,否則的話,怎麼會在完全不動用異能的情況下,還開始隐隐占上風了?
終于等到合适的時機,白悠側身躲過對方又一次直擊要害的進攻,一拉,一扯,就将這個蒙昧者給抓在了手裡。
白悠抓人用的是非常專業的擒拿手法,除非是渾身鋼鐵骨骼的覺醒者,否則都無法逃脫他的鉗制。
可被他抓在手中,就連臉都隐藏在兜帽之下的家夥,在最初的錯愕過後,卻絲毫不見驚慌。
白悠頓時便覺得不對。
與此同時,另一股陌生卻熟悉的精神力傳來,那個将雙胞胎轉移走的,躲在暗處的家夥出手了。
原本被白悠鉗制住無法掙脫的家夥,忽然便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
下一秒,白悠手中一空,蒙昧者就被同夥徹底傳送走了。
白悠重新回到了地闆上,房間已經恢複了原狀,剛剛的戰鬥就仿佛并沒有存在過一樣,所有的家具,都還規規矩矩地待在原地。
而那兩個家夥,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白悠氣得狠狠踢翻了單人沙發。
封愁此時依舊靠門站着,發出了不屑一顧的咋舌聲。
“啧。”
白悠豁然轉身,死死盯着他。
一點忙都幫不上的家夥,有什麼資格在這“啧”!
“怎麼?終于發現你老公是個帥哥了?”
封愁還是那副死樣子,吊兒郎當,滿口沒一句正經話。
“剛才你就這麼看着?”白悠語氣惡狠狠的。
“你跟個傻子一樣在那站着,我喊你一聲你就讓我閉嘴待着,怎麼還罵上我了?”封愁頓時将調門擡得老高,說完,他就看到白悠滿臉的古怪。
“咋了?有什麼問題嗎?”封愁忍不住問道。
白悠便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封愁的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算了,他們一個傳送可能已經跑出十萬八千裡了。”白悠歎了口氣,決定先把這篇翻過去,“對了,你上次進這個房間,到底是想來幹什麼?”
回答他的,是不該存在的安靜。
白悠等着,但神色已經肉眼可見變得不耐煩了。
又等了半晌。
“必須要說?”封愁卻一反常态的平靜,隻是問了這一個問題。
“……”這回沉默的變成了白悠。
因為他突然就反應過來,自己是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在要求對方坦白的呢?
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甚至不如普通業主跟樓下超市老闆的關系好。
見面就吵架,開口就互怼,南轅北轍的思考方式,截然不同的行事辦法……
當初有多看好哈迪斯,白悠現在就有多後悔,他怎麼偏偏就是封愁這個混蛋呢!
兩人充其量隻不過是因為一個拒絕不掉的倒黴巧合被強行綁在了一起,估計封愁心裡也跟自己想的一樣,巴不得這三年趕緊過去。
白悠其實也想不通為什麼那個卷軸非得就認定了他,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别的人。
等等。
卷軸。
記憶中的畫面突然就出現在了白悠的腦子裡,他隐約記得,封愁當時似乎手握一個卷軸……
“你是想找個空房間查看那個精神力卷軸的?”白悠眼睛一亮,脫口而出。
封愁卻瞬間就陰沉了臉色,帶着白悠看不懂的厭惡情緒,卻又複雜得多。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走廊另一頭就隐約傳來了略帶熟悉的說話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房間裡的戰鬥痕迹沒法解釋,現在就隻有一個辦法能阻止對方進來。
白悠看向封愁,原本一臉不爽準備大吵一架表情,頓時就變作一抹壞笑,看得封愁心中警鈴大作。
他自然也聽見了說話的人正是許春風,可白悠這明顯的一肚子壞水到底是什麼,他卻窺探不出分毫。
白悠拽着他就出了房門。
一個巧勁就讓毫無準備的封愁以一種十分強勢的壁咚姿勢撐住了房門外的牆,白悠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擡起雙臂,用力就勾過了封愁的脖子。
走廊那邊的說話聲蓦地就停了,許春風簡直不敢閑心自己的眼睛。
即使隔得有點遠,他也能看清,那兩個吻得難舍難分的人,是白悠和封愁。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錯愕就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變成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興味十足的表情一閃而過,他也知道此刻并不是看熱鬧的好時機。
于是大概三秒之後,許春風果斷轉身離開,講電話的聲音随着腳步聲變得越來越遠,白悠這才放開了自己的手。
走廊裡,現在隻剩下了他們倆。
封愁也終于掙開了白悠的鉗制,嘴角帶着被咬出來的幾乎要沁出血絲的深深齒痕,眼中是幾欲噴湧而出的怒火。
他想也不想,擡手就甩去了一個耳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