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得意忘形。
“良老師,我們可以出發了。”小屋的門被重新推開,屋外的暖陽随着敞開的大門擁進屋内,景瀾牽了牽他的手腕,無比自然地拉起兩人的行李箱,跟着良玉煙一齊走出了大院。
熟悉的黃包車,熟悉的颠簸土路,兩人一路舟車勞頓,總算是回到了江市。
拖着行李箱回到家裡,已經是隔天下午一點鐘,一路上雖然不算趕,卻也隻能在高鐵上度過,回到家裡後,兩人第一時間便進了浴室洗漱。
良玉煙敗在體力不濟上,擺了擺手先躺進了懶人沙發裡,聲稱自己要先休息會,趕着景瀾先去洗澡。
沒過多久,景瀾就帶着一身熟悉的檸檬香回到了客廳,穿着一身薄薄的長袖居家服,推了推又有些困意上頭的良玉煙。
“煙煙,去洗澡了。”景瀾伸手握住他伸在沙發邊上的手掌,指腹在他手背上溫柔地揉了揉,另一隻手貼在他臉側,低聲叫他。
“嗯,嗯?”良玉煙困意朦胧中被人叫醒,人雖然迷糊,卻也還記得要洗澡。半睜開眼睛看見是景瀾在叫自己,薄唇一張一合,被水汽染得有些發紅,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筋,直接仰頭湊上去,在他唇角上貼了下,随後便眯着眼站起身,抱着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
景瀾被他這一手突襲弄得猝不及防,愣了足足有兩三秒,才反應過來,擡手在自己唇瓣上摸了摸,霎時笑了起來。
……
“景瀾!”
“怎麼了?”景瀾從地毯上火速爬起身,趕到了浴室門口。
良玉煙似是也沒想到會這麼湊巧,偏偏他衣服都脫完了,才發現他自己的那瓶沐浴露已經見了底,連一滴都擠不出來了。
“我的……沐浴露沒有了,借你的用一下,可以嗎?”良玉煙咬了咬唇,殷紅的唇瓣上留下道不深不淺的痕迹,他站在門後,垂着眸沒敢看邊上鏡子裡的自己,但也能感覺到自己眼尾燙得厲害。
“你用。”景瀾也沒想到是因為這個,頓了頓後又補充道,“需要什麼你随便用。”
“好。”
時間匆匆流逝,景瀾已經從大半天的長途跋涉中緩過了神,坐在客廳的地毯裡,握着支筆,抱着畫冊開始打草稿。
悄然間,一股帶着潮濕水汽的檸檬氣息緩緩靠近。渾身都是被熱水沖刷後舒适到了極點的懶散,良玉煙十分自然地踩上地毯,窩到了景瀾身邊。
鼻尖萦繞着滿滿熟悉的檸檬香氣,但又和往常不同。
景瀾手下起草的筆幾乎沒再有所動作,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靠在他肩上的人吸引走了。
良玉煙身上的檸檬氣息好濃,是和他平時偶然間從自己身上聞到的氣味完全不同的感覺。景瀾垂眸看着他無比親昵地伸手摟着自己,無比自然地将人抱進了懷中。
良玉煙順着他的動作窩進他懷裡、他困得厲害,卻又不想回房間一個人待着,眼下半睡半醒的不清醒狀态,實在是黏人得緊。
景瀾低頭摸了摸他沾染了水汽的柔軟發尾,嗅着他身上熟悉卻又有些不同的檸檬清香,心裡的占有欲被極大程度地滿足,卻又沿着兩人相擁的懷抱間隙溢出。
吻試探着落在他額發間。
見良玉煙眯着眼沒拒絕,景瀾唇角微勾,低頭在他側臉落下細細密密的吻,手上也情不自禁地将人抱得更緊。
一開始還是克制又輕柔的模樣,等到發現良玉煙并不抗拒後,這場吻便漸漸缱绻纏綿起來。
溫熱柔軟的唇瓣從染着薄紅的眼尾一路吻到唇角,輾轉覆上他的溫熱。唇瓣與唇瓣緊緊相貼,景瀾抱着人,纏着他耳鬓厮磨。
良玉煙被他親得迷迷糊糊,隻覺得眼前一陣朦胧,天旋地轉的,似乎隻剩下身前這個人是唯一能夠抓牢穩定下來的存在。
眼尾都被吻得有些濕漉漉,原先還勉強清醒的人,被這個綿長又溫柔的吻所迷惑,困意裹挾着昨日勞作的疲乏再次席卷而來。
但唇瓣上那輕柔卻不容抗拒地溫熱卻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良玉煙往他懷裡縮了縮,伸出手抱住他的脊背,啞聲呢喃,說出的話都含含糊糊:“别鬧。我好困。”
“好,不鬧。”
景瀾的聲音也染着些啞,順從地松了口,下巴微微擡起點弧度,額頭貼着他的,把人在懷裡抱好,低聲哄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