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視線重新投向眼前的手機屏幕，拿起了手邊的另一份報告。

“所以，我同時也做了毛發檢。”

“既然你們放出的證據是半個月前在劇組偷拍我的照片，那麼毛發檢的時限，剛好符合你們的要求。”

良玉煙笑了笑，沒有半點猶豫地打開了檢查報告單。

依舊是一片正常。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良玉煙看着終于偃旗息鼓的大批水軍和職業黑子，溫溫柔柔地笑着，轉而開始仔細留意起了自家乖巧貼心的粉絲們一條條暖心的彈幕，十分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問題後，這才看向了景瀾放在桌頭的平闆，指尖滑過已經做好記錄和相關資料備份的文件，恍然記起似的，一一報出了剛剛帶頭抹黑他，想要引導風向的幾個賬号的ID，捎帶着念出了他們真實身份的姓氏，以及背後的水軍公司。

點到即止。

但說出口的話卻半點沒客氣。

“剛才在直播間裡叫得最歡的那幾位先生，這幾天記得保證你們的手機暢通，你們這麼堅持不懈的想抹黑我，我當然也要回贈一點小小的心意。”

良玉煙把檢查報告順手卷成了紙筒握在手中，空心的紙筒敲在掌心發出一聲聲有規律的悶響，仿佛隔着網線爬上他們的心頭，不偏不倚地敲在他們心頭，一下又一下：“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沒說的，沒關系，等到了法院，會有人願意聽的。”

澄清到此為止，良玉煙沒再過多關注那些烏七八糟的賬号和發言，和自己的粉絲們聊了聊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和一些日常後，便下了播。

直播間剛一切斷，景瀾就拖着椅子坐到了桌前和他面對面，單手支着下巴，不太情願道：“這懲罰還是太輕了。”

景瀾特地讓唐納把那些收錢黑良玉煙的水軍公司全都扒出來，目的就是好好整治他們一番，省的一天天不幹正事在網上到處造謠。

但良玉煙卻依舊按照最開始的計劃，選擇将他們交給了法律制裁。

配合着應翔日漸熟練的公關手段，造謠的營銷号很快被施壓删除了原文并重新發文道歉，良玉煙直播展示檢查報告的片段也被特地截取出來，挂進了剛買好的熱搜廣場。

良玉煙本就是以《心動頻率》這檔真人秀爆火，不管是路人還是粉絲都或多或少地接近過他們這些嘉賓最日常、最真實的生活，也因此，在更多的人心中，還是更願意選擇相信良玉煙的，于是在良玉煙真的拿出了有力證據駁斥後，原本那些質疑的話語，也漸漸淹沒在了對良玉煙認真負責的工作态度和自律自覺的自我要求的誇贊之中。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湯慎那頭卻仿佛消失了一般，連個人影都沒有再出現過。良玉煙打算找他，卻被景瀾攔下，語氣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嫌棄：“不過是個沒腦子的東西，我去找就好。”

“放心，金荷獎的頒獎典禮不是就要開始了嗎？他不會錯過的。”景瀾垂眸看着他，語氣和緩，明明沒在笑，那張天生帶笑的唇瓣依舊微微彎起。

“你有事瞞着我。”

良玉煙擡手落在他唇邊，指腹摁住他揚起的弧度。不是疑問，陳述的語氣，平淡得仿佛像在說今天是星期三。

景瀾卻蓦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帶着愉悅的神色：“嗯。”

良玉煙從他懷裡坐起來：“不能說？”

“是你的禮物。”景瀾拉過他的左手，低頭吻在他手腕内側細嫩的肌膚上，觸感溫軟，“我準備了很久的驚喜，等到典禮結束，你就知道了。”

景瀾深深地看着他，眼眸深邃如淵。

良玉煙被他蠱惑，點頭說好，便又被他拉進懷中親密地貼着靠着。過了好久，良玉煙才忽然想起什麼，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六六到底怎麼了。”

“幾個月前就徹底陷入了休眠狀态，叫也叫不醒，也沒有别的提示。”良玉煙扭頭，皺眉猜測，“不會是壞了吧？”

景瀾挑眉：“這麼久？”沉吟了半晌後，景瀾才又問道，“之前有過類似的情況嗎？”

“有啊。第一次休眠後，再回來它就自動升級了，所以這次剛開始我也沒怎麼注意，誰知道突然就跟失聯了一樣，幾個月了也沒點動靜。”

景瀾摸摸他頭發：“說不定是又要升級了？或者被遣返進修了？”

“996的業務能力着實有待提高。”

“……”良玉煙猛地一哽，這麼說，好像确實有可能，就是電器質檢加維修都要一兩個月，不要說996這麼個超脫世界之外的系統了，說不定正在它所說的主系統那邊為考核難度痛哭流涕呢？

想到這裡，良玉煙也沒再擔心，反正996還沒有脫離他的意識，等它回來再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