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舟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跳下床奔向門口,因為太過心急在落地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陸雲舟晃晃腦袋,顧不上摔疼的屁股,來到高大的門前用小爪子扒拉了幾下。
一動不動,尖銳的指甲甚至沒有在金屬門上留下一道劃痕。
陸雲舟:……
他擡頭瞧了一下幾乎有幾個小老虎這麼高的門鎖,小家夥嘗試跳了一下,哪怕伸長了爪子也連門上的按鈕都摸不着。
但是小老虎并沒有就此放棄,他将目标放在了房間裡唯一的椅子上,對椅子腿又咬又推又拉,好不容易才将椅子弄到門邊,氣喘籲籲的小老虎來不及休息,脫力到發軟的四個小短腿嘗試了幾次,終于跳到了椅面上,站起來一按,門終于打開了一條細縫。
太好啦!他可真是一個聰明的崽崽!
小家夥把頭塞進那條門縫裡,幾乎把臉擠到變形才擠出門縫,直奔父親的房間。
此時的元帥正在房間裡批閱文件,突然聽見自己的門外似乎傳來銳器在金屬上來回滑動的聲音。
陸斯恩:……
幼崽過來找自己睡了?
打開門正要看自家幼崽在幹什麼的時候,卻見小家夥急的在自己面前不停地轉圈圈,甚至沒有耐心等他反應過來就咬着他的褲腳将他往外面帶。
陸雲舟一邊咬着父親的褲腳,用爪子不停指着哥哥的房間。
嘿呀!父親怎麼這麼笨呀?!他表現的都這麼明顯了。
快去救救哥哥呀!
見幼崽急的都冒眼淚了,陸斯恩連忙把小家夥抱起來往池尋的房間走。
“池尋出事了?”
小家夥在父親的懷裡嗷嗚嗷嗚地叫,雖然聽不明白但是聲音裡的焦急很明顯。
才走到池尋的門前,濃烈冷冽的玫瑰香便從那道巴掌寬的門縫溢出來,陸斯恩喉結滾動了幾下,正想讓人進去看看時,才想起除了在駕駛艙裡的副官,自己是在場的唯一一個人形生物。
陸斯恩:……
副官也是Alpha,無處可逃的元帥大人隻好屏住呼吸,認命推開了房門。
哐當——
随着阻力消失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陸斯恩無暇顧及被他推倒的椅子,目光落在床上的青年身上。
隻見青年面容透着病态的蒼白,臉肉上卻帶着幾絲不正常的紅暈,常帶笑意的唇此時緊抿,白皙修長的脖子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青年身體打着顫,仿佛在遭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
ABO生理課滿分的陸斯恩一眼便瞧出了問題,這不是簡單的發燒,而是發q期。
元帥大人難得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努力忽視掉不停往鼻子裡鑽的omega信息素,憑借着自己強大自制力往衣服裡找出最後一支抑制劑,紮進了青年的脖子。
随着藥劑的推進,青年漸漸平靜下來,房間裡的玫瑰香也淡了一些。
陸斯恩松了口氣,安慰擔憂得不停在地上繞圈的幼崽,“池尋沒事,隻是發燒,已經打退燒針了。”
無條件信任父親的小老虎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父親騙了,看見床上池尋漸漸好轉的神色,小家夥興奮到嗷嗷叫。
太好啦!哥哥不會死掉了!
下一秒,陸斯恩就被狠狠打臉了。
更加濃烈的玫瑰味信息素突然爆發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陸斯恩下意識關緊了門,不讓這股味道滲出去一點。
對上幼崽懷疑的眼神,陸斯恩:……
抑制劑沒有起作用,床上的omega似乎更加難受了,嘴裡發出細微的嗚咽,好像實在是熱的難受了,手不停拉扯着衣領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
精緻的鎖骨撞進眼中,陸斯恩趕緊躲開了視線,不顧青年的掙紮将厚厚的被子一拉,将池尋捂得嚴嚴實實的,隻剩下一個頭在外面。
快要熱到昏阙的池尋:……
池尋并不知道自己進入了發q期,暈暈沉沉中他來到了火焰山,他就站在火焰山陽光最猛的地方上,腳下仿佛生了釘子似的硬是擡不起腳步。
太陽越來越大,幾乎要撞上地球,他想要大聲呼救,幹燥的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密密麻麻地往外冒着汗珠,皮膚好似被一層粘稠的糖漿糊住,悶的透不過氣來。
尤其是最難受的後頸,那裡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又痛又熱,如果手邊有一把刀,池尋可以肯定自己會毫不猶豫将那裡挖出來。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身上的熱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斷的涼意,仿佛瞬移到冰雪世界裡一樣舒服,屬于冰雪的氣息将他包裹,舒服到忍不住想要大聲尖叫。
看見床上接觸到自己信息素安撫後秒安靜下來的人,陸斯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和池尋的匹配度可能比他預料中的還要高。
說不清自己心裡的想法,陸斯恩對上幼崽清澈的目光時一頓,在小家夥頭上胡亂揉了幾下,又留下一些信息素,“你先守着池尋,有事找我。”
接到父親命令的陸雲舟正襟危坐,可瞧見父親匆匆離開的背影,他歪歪頭。
他思考了一會,腦裡冒出一個詞,這不就是父親教過自己的成語——落荒而逃嗎?!
父親好厲害哦,居然親自演示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