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尋心下巨震,如果是别的小孩打架他還信,可那是年年,哪怕去掉家長濾鏡也是他遇到過最聽話的小朋友,怎麼可能主動和其他小孩打架?!
沒有時間猶豫,他火速叫了車去往對方提供的地址。
車程不到半個小時,池尋着窗外飛速閃過的景物,不斷回想着年年這兩日的異常。
對上學莫名的排斥、聽到和小朋友們一起玩時不開心卻還要強行撐起來的笑意。
樁樁件件,每一件事都透露着不對勁,他居然現在才發現!
到了幼兒園,池尋表明身份後直接跟着老師去園長辦公室。
還沒有到辦公室,池尋就聽到了辦公室裡年輕男子尖細的聲音。
“這小崽子的家長呢?怎麼還不過來,别是害怕惹事吧?把我家孩子打成這樣,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我家孩子都破皮了,如果我家孩子心理出現什麼問題,你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你們知道他爸爸是誰嗎?!等我老公來了弄死你們!”
随之而來的是園長賠禮道歉,“抱歉抱歉,先生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園長看着在辦公室裡撒潑的家長和不斷哭喊的熊孩子,心裡暗暗叫苦,這陸雲舟也真是的,這麼多小孩不打,偏偏打了約瑟夫家族的小公子,被說兩句又怎麼了?還把小公子給打出血了,這會可不是可以小事化了的。
池尋推門而進,“我是陸雲舟的家長,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當他看清楚辦公室裡幼崽的情況,頓時心如刀絞。
隻見年年變回獸形,小小的一團蜷縮在牆角,朝每一個想要靠近自己的人哈氣,明明害怕到在發抖還是堅持要用小乳牙和爪子保護自己。
聽到池尋聲音的那一刻,他瞬間放下所有戒備,像個小炮彈一樣毫不猶豫撲向最信任的人。
下意識抱緊懷中的小老虎,池尋這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隻見小家夥身上的毛都被扯掉了幾簇,圓圓的藍眸上挂滿了淚珠,抱緊自己不停地抽搐,讓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到年年也是這麼狼狽。
明明早上出門時還高高興興地同自己告别,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現在身上帶傷哭得停不下來。
他忍下心中的怒意,輕聲安慰懷裡的幼崽,“年年,哥哥在呢,不哭了啊,再哭就要從小老虎變成小花貓了,你看,眼睛都腫啦。”
聽到自己要變成小花貓的幼崽連忙捂住了眼睛,他才不要變成小花貓!
轉移掉注意力的幼崽慢慢停下了哭聲,蜷縮在池尋懷中不願意伸出頭。
安撫好幼崽,池尋才将目光分給辦公室裡的另外幾個人。
隻見辦公室裡除了園長老師,還有一個不停幹哭的小孩和一個omega男性,顯然是那小孩的家長。
“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有臉問發生了什麼事?!你看看你家小崽子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臉都破皮了!要是毀容了留下心理問題你負得起責任嗎?”
那個打扮妖娆的年輕男性omega将一旁的小胖墩往身前一推,一邊罵一邊指着池尋的臉,長長的指甲差點戳到臉肉。
看見哥哥差點被欺負,幼崽什麼都不怕了,伸出頭來用最大力氣吼叫,向來奶氣的叫聲居然帶上幾分森林之王的霸氣。
約瑟夫爸爸吓得一顫,連忙收回了手,惱羞成怒道:“看看!家長來了還想咬我!你們怎麼收的學生!”
園長和老師趕緊将那個男的拉遠,低聲恭維了他幾句,又對池尋道:“你就是陸雲舟的家長吧?是這樣的,剛才午休的時候陸雲舟和約瑟夫打起來了,還撓傷了小朋友,所以我們才請兩邊家長過來面對面聊一下。”
池尋皺眉避開他的手,看了一眼小孩臉上的傷,年年昨天才剪過指甲,隻留下幾道淺淺的紅痕,再來晚一點說不定都痊愈了。
“我是陸雲舟的育兒師,他父親還在趕過來的路上。”他上車時就給陸斯恩發了信息過去,還沒有收到回複,也不知道幼兒園為什麼第一時間聯系的是自己而不是年年的第一監護人。
“到底是誰打了誰,直接調監控吧,如果是我家幼崽主動挑事,我們不會逃避責任。”
“不會逃避責任?搞笑,你們有錢賠嗎?”omega看了一眼池尋身上的衣服,裁剪做工都一般的平價牌子,連件首飾都沒有,“光是我手上的這個戒指就夠你們花幾輩子的了。”
“不過也沒事啦,賠不起,還可以坐牢嘛。”
池尋不想和他廢話,直視園長的眼睛,冷漠的神情隐約可見陸斯恩的影子,“我說,調監控。”
omega翻了個白眼,“誰怕你,調就調!”
園長擦擦頭上的汗,收回給約瑟夫家長暗示到快要抽筋的眼睛,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監控回放裡一衆小朋友正準備午睡,正在召開睡前例行的故事大會。
今天應該是輪到年年了,池尋看見年年期待地抱住自己的小枕頭,正要講分享故事時,卻被約瑟夫打斷了話。
“誰會想聽陸雲舟講無聊的機甲啊?能不能換個人來講?”
幼崽被打斷了也不生氣,輕聲替自己辯解,“不是機甲啦,崽崽今天講小紅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