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遙川辦公室的時候,關心的問道:“感冒好些了嗎?”
遙川沒忍住又咳嗽了一聲。
艾琳立刻後退了幾步,“是不是我的香水有些濃了?這是我剛買的,第一次用沒掌握好量......”
遙川笑了一下表示沒事。
臨走之前,艾琳又道:“今天晚上部門聚餐,到時候别忘記過來啊!”
下午的時候雨逐漸停了下來,隻是天仍然陰沉着。
聚餐的地點是本市很有名的一家酒店。
反正公司也不差錢,所以他們在這裡都是有自己固定的包間的。
遙川來這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和衆人的關系都還不錯。
雖然說遙川之前的身份不是什麼秘密,但是他們之前畢竟沒有接觸過真正的顧遙川,所以很多事情也都隻是道聽途說。
現在遙川就在他們旁邊,當然還是自己眼睛看到的更真實一點。
再加上謝池淵的态度擺在那裡,倒也沒有人不開眼的去提遙川之前的事情。
中途的時候遙川上了一趟衛生間,在洗手池旁卻是很巧的看見了一個和自己長的有些相似的人。
對方似乎喝多了酒,有些迷迷糊糊的,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遙川。
他彎着身接了把水潑在臉上,然後反複洗着自己的手。
受到涼水的刺激,他似乎清醒了一些,也注意到了好像有人一直在看着他。
立刻便有些惱怒的轉頭看過去,“看什麼看!”
顧遙川沒和對方搭話,而是徑自轉身離開了。
他已經認出對方來了,顧時。
顧遙川同父異母的弟弟。
還是在很多年前,那時候顧遙川的父母雙雙去世的時候,有一個婦人帶着一個少年到顧家來鬧過。
說是顧家的東西也該有他們的一份,并且還拿出一份據說是顧遙川父親的遺囑。
那個少年就是顧時。
顧時比起顧遙川,也僅僅隻小了兩歲。
後來對方成功從顧遙川這裡分走了一大筆錢,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啊,竟然會讓自己在這個時候碰見對方。
遙川對顧時的現狀沒有興趣,他也不想知道對方在這裡是幹什麼的。
他也沒那個精力去和對方喊打喊殺糾纏不清。
在遙川看來,他們彼此之間就保持着之前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是最好的。
誰都别去打擾誰。
遙川回去之後剛進門就覺得房間内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雖然還是很熱鬧吧,但就仿佛拘束了很多......
他眼神一掃,立刻就知道了原因。
眉目俊朗的男人氣質冷峻,即便隻是坐在一旁也仿佛是整個房間的焦點。
衆人見到遙川終于回來了,也是紛紛松了一口氣——趕緊把老闆帶走吧!
遙川就當沒看見衆人期盼的眼神,而是客氣而随意的朝着謝池淵微笑道:“謝總怎麼也來了?”
房間内的說笑聲漸漸小了下去。
衆人都開始埋着頭吃菜,隻恨此時的碗不夠大,沒辦法把整張臉都埋進去。
遙川這種有些疏離的态度完全不在謝池淵的預料範圍之内。
以至于謝池淵直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遙川此時已經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他給自己倒了點酒,順便還問謝池淵道:“謝總要喝一點嗎?”
房間裡好像更安靜了。
一旁的人表面裝着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一個個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謝池淵看着臉色平常的青年,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眼看着氣氛似乎有些僵,艾琳趕緊站了起來,“好了遙川,你生病還沒好呢,喝什麼酒?謝總,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天氣也不好,大家不如早點回去吧?”
衆人也都紛紛站起來附和道:“是啊,是該回去了。”
艾琳瘋狂給衆人使眼色,趕緊溜!
衆人拿包的,拿手機的,紛紛嚷嚷就朝着門口去了,沒一會兒屋裡的人就走了差不多,隻剩下遙川和謝池淵還在裡面沒走。
周圍好像一下子安靜下來。
遙川看着謝池淵眉心緊蹙,仿佛在思考着什麼的模樣,突然就笑了一下。
而後他垂下眼收斂了笑容,站起身道:“我也該回去了。”
刺啦——
是椅子拖動地闆時的聲音。
謝池淵也跟着站了起來,“我送你。”
遙川便又不說話了。
謝池淵有些無措,也有點困惑,他猶豫着不知道怎麼開口:“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