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去找了霍生,李大娘還是沉默不語的樣子,他照例打完招呼,然後就問霍生要不要去山上割豬草。
“之後不方便上山,哥你家裡有三頭豬,應該也是需要備些豬草的。”
霍生“嗯”了一聲,一個換鞋背竹筐,一個幫忙拿鐮刀,默契行動間莫名有一種溫情脈脈的氣氛。
李香把這個情況看在眼裡,并沒有說什麼。
“哥,我們今天還是不拜山神嗎?這都第二回了。”
蘇黎随手從地上拔一根草,含在嘴裡,慢慢的用舌頭去嗦那裡面甘甜的汁液。
碧綠的草莖,鼓起的臉頰,嫣紅的嘴唇,還有那随時都帶着燦爛笑容的眼睛。從頭頂密集樹叢上照射下來的日光,把那張一看便知是沒吃過苦頭的臉曬得白裡透粉,隐隐約約間,還能看到一層近乎透明的小絨毛。
這個人,簡直就長得跟水蜜桃一個樣。
好似輕輕一戳,就會芳香撲鼻汁.水橫.流。
霍生看了一眼,很快就像是觸電般收回目光。
可是輕微的聲音總是在響,霍生便如同那被餌料引誘的魚兒,時不時就耐不住回頭看一下。
山上草叢多蟲多蛇,他這是在注意後面那人有沒有遇到危險,并沒有别的意思。
蘇黎嗦了一根又一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吃小小的冰棍,等擡頭注意到霍生直直看着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還興緻沖沖的問霍生要不要自己給他拔一根。
“這草可甜了!等明日我們來早點,那帶着清晨露水的草更香。”
霍生并不答話,隻是讓蘇黎注意腳下,别踩到蛇。
“哦哦哦,那哥你走在前面多幫我看着,我走後面肯定就沒事的了。”
“……”
雖然沒有得到回複,可蘇黎就是知道,他哥一定會保護他的。
這就是友誼逐漸深厚帶來的信心。
照例割完豬草,蘇黎的竹筐沒有霍生背的那麼大,也不像霍生那樣會把豬草壓得密密實實,但為了能給之後幾天攢下些豬草,他今天背的份量也比上一次的要多。
上一次下山蘇黎是走在前面,但這次他還想要嗦些甜草,便讓霍生走前面。
“上山這樣走都沒事,下山肯定也會沒事的。”
但事實證明,人不能太得意忘形,因為得意忘形是會出大事的。
拔到第七還是第八根草時,蘇黎沒太留意草叢裡的動靜,眼睛也比腦子看得快,草莖的甘甜這邊剛剛傳遞到大腦處,那邊眼睛也看到了隐藏在草叢裡的蛇。
暗黑透灰,還帶着一節節白環的蛇在緩慢爬行,那雙屬于冷血動物的眼瞳緊緊盯着蘇黎看,好似下一秒就要發出攻擊。
“啊——!”
蘇黎的嘴巴也比他的大腦反應快,眼睛剛看到了爬行的蛇,嘴巴就立刻害怕的驚喊出來。
當然他的雙腿也比較争氣,比起隻會癱軟在原地等人救命,腿的求生欲比它的主人強,猛的一下就沖了出去。
但在前面有人的情況下,蘇黎這一跑,反倒是徹底将那蛇給驚擾了。
一刹那,被吓到的除了人,還有蛇。
在受到驚吓後,蛇的攻擊性和報複性都是極強的,它嗖的一下發動攻擊,蘇黎更是害怕的往前面跑。
“有、有蛇!哥——!”
蘇黎大聲喊,霍生卻穩穩的接住了這顆驚慌失措的小炮彈,還能反應極快的用另一隻手将那發動攻擊的蛇給狠狠抓住。
就在蘇黎右腳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時,霍生已經兩個動作就将那疑似毒性很強的蛇給扭斷了脖子。
無辜遭殃的蛇死不瞑目,而蘇黎則是一身冷汗的倒在了霍生懷裡。
“哥,蛇!有蛇追我……”
看到那蛇已經升天,蘇黎終于能流暢的把完整一句話給說出來。
不過用處不大,因為他成功把事情搞砸了。
“嘶……”
霍生懷裡抱着那具溫熱的身軀,感覺哪哪都柔軟的要命。這人明明抱起來很輕,也就是臉看着有肉,那腰細瘦細瘦的,怎麼屁股也是軟乎乎的?
蘇黎不懂霍生的複雜心理活動,他隻知道蛇死了,自己可以從霍生懷裡下去了。
隻是腳一沾地,就疼的不行。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疼疼疼!”
“……”
“哥,我腳崴了,這還在山上,可得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