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她的面前,她擡起頭,用濕漉漉的目光望着你。
你想伸手去抱她,但你克制住了。
你差點又一次讓她得逞。
你攥緊拳頭,手心已經變得濕潤了。
見你久久未動,她又可憐兮兮地去呼喊你的名字。
“阿懿……阿懿?”她看着是那麼無害,那麼天真,她歪着腦袋問你:“阿懿怎麼了嗎?”
她的僞裝實在高明,晨起時是一個模樣,如今又是另一個模樣。
她實在可恨,又太過會裝。
你忍無可忍,你将門用力拉開,鐵門撞在鐵欄上發出“砰”的響聲。
你進去了,你掐住她的脖子,你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你沒有掩住力氣,她被你掐得喘不過氣來,張着嘴急促地呼吸,猩紅的小舌也暴露在你眼裡。
她的手搭在你的手臂上。
隻是輕輕地搭在上面,沒有半分反抗的痕迹。
你又重複了一次那個問題,你體諒她可能說不出話,便将她放開。
你問她到底是為什麼,你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對不起她。
她終于裝不下去了,她那乖巧的面具有了裂痕。
她伏在地上,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低低地喘息、咳嗽、幹嘔,随後開始抽泣。
和以往為了讨你歡心,讓你心疼的樣子很不一樣。
但依舊沒變的是,她仍然不打算回答……
你想将她拉起,但她這次不像以往那樣順勢依偎在你懷中。
她固執地貼着地闆,少見地露出自己孩子氣的模樣。
無論是年幼時,還是那些年,你都很少看見過她這種樣子。
你比她年長,有時候你隻覺得自己是白活了兩歲,你總是被她玩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散亂的發髻,淩亂的衣服,到最後你們都變得一團糟。
而她還是不願起來。
你離開了鳥籠,依舊是沒有将門帶上。
你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桌案上,處理着堆積的政務。
但你的心神明顯沒有在這上面。
朱紅方正的字體寫着寫着就歪了。
你煩躁地将筆甩到一旁,兩隻手撐着額頭,在太陽穴上毫無章法地揉搓着。
你不知道她想怎麼樣,你不知道你還能拿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