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你早已知道隻需她點頭确認的事,你更在意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你問她這幾日的所作所為,你其中的疑惑、你的不解。
你說:“為什麼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你心疼……
她或許是在思考你所說的“傷害自己的事”的範圍,她仔細地盯着你的眼睛,想透過那裡看穿你的想法。
你不想被她知道,你不敢回應她的目光,隻有這樣你才能确保自己掌握主導權。
“沒有哦,這些都是我喜歡的事。”
她說了違心的想法。
在你們相處的那麼多年中,你并未發現她有類似的癖好,所以你也得出來相應的結論。
“身居下位,像畜生那樣對着厭惡的人搖尾乞憐,被排擠、被欺負……”你将她這期間所遭遇的,你的曾經,一一羅列出來,“你是說你喜歡這些?”
“阿懿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不喜歡,而且,阿懿喜歡就夠了”她用着肯定的語氣,因為這是你所賦予的,所以她也認定,“不是嗎?”
她哪怕在說話時也在讨好你,但你分不清,覺得這更像是挑釁。
你再一次重複自己之前說過的話,“我不喜歡。”
你并不是想像她傷害你那樣去傷害她,你隻是想告訴她你的痛苦,讓她明白你當時的無助,此時的你是她唯一的依靠,就像當時她是你的依靠一樣,但她似乎就是無法理解,哪怕一絲一毫。
“那阿懿現在可以告訴我嗎?我該怎麼樣才能讓阿懿開心。”她撐着半個身子看着你,希望得到你的回答。
就是這個時候,趁着這個時機,你可以直接說出,你明明可以告訴她,但你猶豫了。
為什麼一定要你說出口她才能明白?
為什麼她開始的這一切要由你來結束?
你伸出手觸摸她的臉龐,你喜歡她這副不谙世事的模樣,又恨她的僞裝。
你沒有說話,拿出原先準備好的藥膏抹在她的手上。
天氣逐漸變冷,但她卻總是不好好穿上你準備好的衣物。
“是不是要到下雪的時候了。”她知道你不會開口,便自顧自地開始回憶,“阿懿還記得嗎?我們一起在雪地裡玩雪,你還纏着我帶你出宮玩。”
她說的是你還是皇女的時候的事,這些記憶深深埋藏在深處,前面的那幾年裡你不敢回憶,等你再想回憶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你沉默着做着手上的工作,她的手被冷水凍出了凍瘡,你壞心眼地在上面用力劃過,希望她不再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