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登。”
裡昂微眯眼,帶着審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倆也認識嗎?
白逸眨了眨眼,好奇地從裡昂的身後探頭看去。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裡昂重複了一遍最初的問題。
“我和白店長有事要談,就約了一塊在這共進午餐。”
即使感受到裡昂來意不善,布蘭登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佯裝察覺不到敵意。
“生意上的事?”
裡昂一針見血地猜道。
聞言,布蘭登一怔,随即恢複如常:
“不愧是元帥大人,這麼快就猜到了。”
見他這副輕松的表情,裡昂的眉頭皺得更深,上前一步,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要和他談這筆生意,但是如果你想把心思動到他頭上,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你以為你花錢壓下去,那些事就沒人知道嗎?議會和最高法院已經在調查了。”
聽了他的話,方才還遊刃有餘的布蘭登臉色一變,霎時難看起來。
布蘭登雙手握拳,臉上盡力維持住紳士的表情,但全身已經輕顫起來,扭頭朝白逸道:
“抱歉白店長,我突然想起來還有急事要處理,到時候我們光腦聯系。”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上車,離開了這裡。
由于白逸離得較遠,所以他并沒有聽清剛才兩人的對話,見布蘭登的身影有些慌忙,不解地擡頭問裡昂:
“你們剛剛說什麼了?”
裡昂沒有回答,目光在他的臉上和懷裡的花之間來回掃了一眼,冷冷地說道:
“怎麼,舍不得他走?”
“你說什麼呢?”
隐約察覺到了話裡的尖銳,白逸皺眉。
“看上他的财力了,還是看上他的臉了?”
裡昂單手插兜,偏過頭不去看人。
這話什麼意思?覺得我是在勾搭人,還是覺得我是個膚淺輕浮的人?
不管是哪個可能,都足以讓人氣憤。
明明自己隻是出于生意上的考慮才赴約,怎麼到了他嘴裡,就變成如此不堪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這樣,又憑什麼輪到他指責自己?
白逸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但顧慮到前幾次得到過他的幫助,又不得不咽回了快要說出口的嗆人的話。
他扁了扁嘴,口是心非地埋怨着:
“是呗,看上的都被你攪黃了。”
誰料,這句話好似打開了什麼不得了的開關,裡昂周身的溫度瞬間降至零點。
他俯身逼近,低氣壓吓得白逸險些下意識想要後退一步。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這麼膚淺的人?”
他握住白逸的手腕,借力舉起那捧花随意打量了一番,輕嗤一聲。
“那還真是對不起啊,讓你知道了。”
白逸皺眉瞪他一眼,順勢一把将花塞進裡昂的懷裡,反正剛好他也不想要這玩意。
再待下去可能又要起争執了,他說完這句話後,索性轉身就走。
而突然被塞進一把花的裡昂,默默站在原地盯着,直到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拐角,才收回目光。
接着,他自嘲似的嗤笑一聲,盯了懷裡的玫瑰看了幾秒,然後毫不猶豫地,将其丢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裡。
————
“白逸哥,你回來啦,談得怎麼樣?”
見白逸進店,路易擡頭問道。
“還沒有定下來,我還想再考慮一下,因為布蘭登那邊給的條件是隻能收購。”
白逸簡單說了一下兩人商談的内容。
第二天,他想給布蘭登打個電話再溝通一下條件,心想如果能各退一步的話,就答應下來。
可沒想到,電話那端卻無人接聽。
接下來的幾天,白逸又試着去了幾個電話,對面依舊是無應答或被挂斷。
——對方撤回了合作邀約。
白逸迅速反應過來這事。
可前幾天提出邀請,看上去更急于達成合作的明明是布蘭登,為什麼他突然反悔了?
白逸一琢磨,回想起了那天午餐結束後,碰見裡昂的畫面。
當時裡昂似乎壓低了聲音,單獨和布蘭登說了下什麼,聽完後布蘭登的神色明顯變了變。
難道裡昂說了什麼威脅性的話語,以至于布蘭登不敢和自己合作了?
思考了半天,白逸越來越覺得這似乎是唯一的可能性,不然怎麼也說不通為什麼布蘭登突然之間拒絕聯系自己。
又是裡昂!
之前還因為他幫助自己的的事,對他還有所改觀,沒想到又開始刁難自己了。
到底又哪裡惹到他了,為什麼好端端的又插足幹涉自己生意上的事!
這下好了,送上門的大财主被吓走了,計劃也泡湯了。
氣憤不已的白逸一把拍碎了案闆上的檸檬。
無辜路過不知發生了什麼的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