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偏頭捂住嘴,壓低聲音,咳了好一陣直到臉到憋紅了才停下來。
“生病了?”
一旁的裡昂頓了頓,等人咳完後才出聲,并遞過一瓶水。
“謝謝,有點感冒。”
白逸别扭地接過,喝下一大口水潤潤嗓子。
聽他這麼一說,裡昂擡手,似乎是在頭頂的暗格裡翻找着什麼,過了一會後遞了一個小盒子過來。
“什麼?”
白逸茫然地眨眨眼,不解地問。
“藥。”
裡昂言簡意赅地回答。
意思是指,這是治感冒的藥?
他是知道自己不舒服了,所以特意送了盒藥給自己?
“噢,謝謝。”
白逸愣愣地接過。
藥盒上有軍部的标識,想必是專供軍團衆人使用的特效藥,療效肯定比普通的藥品要來得更好。
但是一碼歸一碼,就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也不會原諒他之前幹涉自己談生意的事的。
于是白逸将藥收進口袋中,一邊用紙巾擦掉頭發上的水,一邊默默重新把腦袋轉向窗外,隻留一個後腦勺給駕駛座上的人。
懸浮車發動,載着兩人在雨夜中駛去。
“等會,你知道我家在哪?”
直到車輛開出了一定的距離,看着周圍常走的道路邊熟悉的景象,白逸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關鍵點。
“上次懸浮車送你回家後,導航系統自動記錄下了地址。”
裡昂淡淡地道,視線都沒轉,盯着眼前的道路,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他向來習慣自己開車,而不是使用自動駕駛模式,因為他認為隻有當方向盤被掌握在自己手中時才會有安全感。
——果然上次送我回去就沒安好心!
白逸喉間一梗,這會才反應過來。
他抿了抿唇,不再說話了。
而裡昂也專注地繼續開車,一言不發。
一時間狹小的車内安靜無聲,暖黃但昏暗的車頂燈投下一小束亮光,包裹住兩人。車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點落下,急促又有規律,成為他們之間唯一的聲響。
車輛停到了樓下,白逸拿上東西準備下車,在打開車門的前一秒,猶豫了一陣後還是開口:
“你,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不了,還有事。”
對于這一提議,裡昂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這會白逸才注意到,他身上還整整齊齊地穿着軍裝,似乎還處在工作狀态。
“啊那好,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就先上去了。”
“嗯。”
聽見人平淡的回答後,白逸便直接撐起傘下了車,朝樓道口走去。
直到看見人的身影上了樓,完全在視線範圍内消失不見,裡昂才重新啟動車輛離開。
————
“喲你回來了?去哪透氣了去這麼久,我們軍團還一直在等你們的數據分析結果呢。”
回到軍部後,正翹腿坐在椅子上的奧斯汀一見他從外回來,便放下腿來,轉過椅子面朝人問道。
“技術部那邊還在進行解析,結果應該還要再等十分鐘。”
看了看時間,裡昂回答他道。
“還要這麼久啊,今天都加班到這會了,再不快點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奧斯汀洩氣地嘟囔着。
百無聊賴間,他擡眼打量了一番裡昂身上,發現他肩膀上居然有被打濕的地方。
“诶你出去了?這麼大雨天你跑出去透氣?”
像是聞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奧斯汀眯眼上前,警犬似的上上下下将人檢查了一輪。
而裡昂不置可否,一副既不承認但也不否認的态度。
“快快,老實交代,你出去和誰見面了,還是和誰去約會了?”
“老鐵樹終于又開花了?”
别人或許不了解,但作為人的多年好友,奧斯汀可是清楚得很,自從三年前被初任莫名其妙地甩了以後,裡昂就再也沒有找過其他人。
别說再談一段了,就連接觸都沒有接觸過别的人,跟封心鎖愛了一樣。
似乎他心裡還一直放不下。
“沒有,就開車出去随便轉了轉。”
裡昂直接轉移了話題。
“走吧,分析結果好像出來了,想早點下班的話就和我一起去一趟技術部那邊。”
說着,他邁步往前走去。
“诶诶我當然想快點下班,你等我一會……不對啊你不要逃避問題,老實交代你偷偷見哪個小妖精去了!”
奧斯汀急忙小跑跟上他,複讀機似的追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