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泰高爾夫球場
天空陰雨密布,暴雨驟降。
球童們匆匆撐起傘,為身份尊貴的客戶們撐傘,這可都是大人物啊。
“梁總,來,快上車我送您回休息室。”
“張先生,我給您撐傘,小心别淋到了。”
“小梁總,這邊。”
豆大的雨珠噼裡啪啦砸在傘面,混亂無序,擾得人心煩。
球童口中的梁總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儒雅男士,面相和善,可通身氣派壓人。暴雨驟降,淋濕他衣物也不見他惱怒,反倒笑呵呵的上車落座,接過毛巾擦了擦頭發,還對球童溫聲道謝。
“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下雨了,這天氣啊……還真是多變。”
球童小心翼翼接下話茬:“是啊梁總,最近這雨下的是頻繁了些。”
而被球童喚做小梁總的男人皮膚白皙,眉眼俊俏疏冷,甚至透出淡淡陰郁。
他和梁總上了一輛車,張先生則單獨上了另一輛車。
上車後,小梁總的唇角一直抿着,漆黑眸子也顯得有些幽暗。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語氣森涼:“父親,那人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們父子倆都來了,他竟然隻派條狗出來迎客。姓張的算個什麼東西,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螞蟻,竟敢那樣跟您說話。”
“我派人教訓他。”
聞言,梁總唇角笑着,眼底卻逐漸沒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淩厲狠意,不過他對兒子說話時語氣很溫柔。
“阿駿,我知道你乖,你不要插手這些事,阿爸心裡有數。”
他就家駿這麼一個兒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自然不想髒了他的手。
梁家駿不忿,臉色冰冷難看。
他剛剛被雨淋到,頭發肩膀都濕了,球童遞給他毛巾,他也不理,徑直拂開。
球童默默彎腰撿起毛巾,不敢再打擾,保持安靜。
車子停下,有保镖接應,撐着寬大黑傘将人迎進了高級vip休息室。
梁總和小梁總進了不同休息室。
梁家駿和父親來這兒可不是打高爾夫的,是談生意,城東有塊地,他們聯盛地産是一定要吃下的,他們父子倆誠意滿滿,結果上面那人隻派了秘書來。
那姓張的秘書不過一條狗,卻拿着雞毛當令箭,言語間頗為傲氣貪心。
父親能忍,他卻忍不了,恨不得當場用高爾夫球杆打斷張秘書的腿。
梁家駿現在是滿心的不痛快,臉色冷若冰霜,眉眼陰鸷,咬着牙走來走去,突然一腳踢翻旁邊的垃圾桶,走到落地窗前,狠狠地捶了一拳。
落地窗外暴雨,雨滴噼裡啪啦砸在玻璃上,暈出冰冷霧氣,天空陰雲密布。
梁家駿擰着眉,咒罵:“什麼鬼天氣!”
他現在這麼煩躁,也不光因為生意談的不順利,有一部分原因是下雨,他很讨厭雨天,非常讨厭,極其讨厭。
他母親就是雨天出車禍死的,濃得化不開的潮濕雨氣,眼淚,血,雨水混在一起的絕望,狂風驟雨下降臨的隻有不幸。
梁家駿陰沉着臉去換衣服,他身上的高爾夫polo杉,頭發都被淋濕了,濕漉漉的,不舒服。
他沖了個澡,吹幹頭發,換回西裝。
外面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梁家駿皺着眉頭站在落地全身鏡前打領帶,換回深色西裝襯得他皮膚更白了,但那種像蛇一樣陰冷的戾氣感也更重了。
噼裡啪啦的雨聲讓他很煩躁,眉頭擰得緊緊的,他正在調整領帶的位置,視線卻驟然頓在鏡子裡的一處,手上動作也跟着停下。
鏡子裡映出他身後的沙發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膚如凝脂,秀發烏黑,鬓邊簪了一朵嬌豔的紅薔薇,她正眉眼盈盈望着他。
兩人視線在鏡中交彙。
梁家駿慢吞吞轉身,微微眯了眯眸子,危險不悅:“誰允許你進來的?”
彩甯趴在沙發上,彎起漂亮眼眸:“那不重要。”
話音落下,她笑吟吟打了個響指,落地窗外的狂風暴雨突然毫無征兆的停了。
烏雲以極快的速度散去,天空漸漸變得明朗。
她雙手托腮望着男人,嬌嬌道:“我聽見了,你說讨厭下雨。”
“現在怎麼樣?雨停了,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梁家駿斜睨着她,冷笑:“呵,裝神弄鬼。”
他聲音戲谑輕蔑:“我告訴你,高枝兒可不是這麼攀的。”
他可不認為這女人是什麼鬼啊,神啊的,定是趁他洗澡時偷溜進來的,本就有一小部分女人為了攀附權貴特地來高爾夫球場工作,為的就是釣凱子。
彩甯蹙眉,嬌聲指責:“你這人說話還真是刻薄啊,是你求我來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出現?”
梁家駿更覺荒唐:“我求你?可笑!”
他滿眼冰冷陰郁,耐心徹底告罄:“滾出去。”
彩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也冷了臉。
梁家駿臉色難看,直接叫保镖進來,怒聲呵斥:“你怎麼守的門?眼睛沒用就挖了!”
“趕緊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