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耳廓微紅,神态羞惱:“當時聚餐結束,我把同事挨個送回家,她把内褲脫了扔我車上了,洗車的時候被人家發現,看我像看變态似的。”
梁家駿聽完,神态淡淡,隻哦了一聲。
周子朗覺得少爺好像并不太關心他的故事和回答,嘴上說着好奇,但聽的時候興緻缺缺,身為秘書,會看眼色,揣摩猜測上司心意非常重要。
他試探着問:“少爺,是不是最近有女人接近你,惹你不高興了?”
梁家駿視線掃過來,和周子朗對視一眼,輕唔一聲,神态有些陰郁厭惡:“嗯,一個漂亮但神經的女人。”
“昨天在名泰她偷溜進我休息室,還說她能讓雨停。”
他語氣變得緩慢,似乎想讓周子朗認同他:“阿朗,你說她是不是精神不正常?想攀高枝想瘋了,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什麼瞎話都編的出來。”
周子朗也覺得荒謬:“少爺,多半是她為了給你留下印象編的瞎話。”
他以為自己猜中少爺心思,可聽他這麼說,梁家駿似乎并不開心,臉色也更陰沉,唇角緊緊抿起,下颌緊繃。
梁家駿幽幽看着周子朗,像是在開玩笑,語氣慢吞吞的,但好像又有點認真:“可我怎麼覺得她說的好像是真的?當時雨真的停了。”
他這樣陰晴不定,周子朗人都麻了,能怎麼說,隻能賠笑:“少爺,不然找人查查?”
梁家駿将煙按滅,若有所思,半晌才淡淡嗯了一聲。
正巧,空調維修師傅檢查完過來彙報。
“小梁總,這空調系統我裡裡外外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故障的地方。”
梁家駿眸子幽深晦暗:“知道了。”
他擺擺手,周子朗把人送出去:“辛苦你了,師傅。”
等周子朗回來,梁家駿沉聲吩咐:“時間大概是昨天下午兩點多,休息室外面有監控,你調一下昨天的保镖名單,保镖見過她,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周子朗:“明白少爺。”
梁家駿雖然還是想不通這事,但也不能繼續耽誤時間了。
“工作吧。”
周子朗:“好的少爺。”
梁家駿昨天晚上吐了一夜,今天一直到工作完也沒吃東西。周子朗離開後,他讓傭人給熬了碗粥,慢悠悠吃了半碗就上樓去了。
他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早早躺下休息,雖然一樓房間已經清理收拾好了,但昨天晚上那一幕實在是給他留下陰影了,他今天依舊是在二樓睡。
今天沒下雨,梁家駿不用吃安眠藥,洗漱後躺在床上,把被子蓋的規規矩矩,直直的躺着,像個木頭人。
他閉上眼睛沒多大一會兒,又猛地睜開,看向自己的手臂,又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還好,沒有螞蟻!
梁家駿臉色難看,惱怒于自己的疑神疑鬼,緩緩深呼吸,平複下來,再次閉上眼睛,緩緩入睡。
他腦子裡一堆疑問,繁雜紛亂,他以為自己可能一時半會兒睡不着,沒想到這次很快就睡着了。
梁家駿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父親帶他去蒸桑拿,熱氣蒸騰的汗蒸房,他下半身裹着浴巾坐在角落,熱得不行,滿腦袋都是汗,心髒直突突。
父親卻還不停地往滾燙的桑拿石裡澆水,滋啦滋啦的聲音,熱氣源源不斷的往外冒,梁家駿覺得自己熱的快缺氧了,他緩緩站起身,想要阻止父親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他推開汗蒸房的門往外跑,門一打開,他卻悚然的頓住腳步,外面是一大片沙漠,陽光滾燙熱辣,他身上的皮感覺都快要燒掉了,身體裡的水分被一點一滴的蒸發掉。
梁家駿是真害怕了,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有種踩空掉落的下墜感,猛然驚醒,大口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着。
他臉色蒼白陰沉,大汗淋漓,渾身都濕透了,房間裡熱浪席卷,密不透風的悶熱撲面而來。
梁家駿心髒猛烈跳動着,憤怒地掀開被子,匆匆下床,走到空調溫度調節面闆處已經天旋地轉,空調溫度顯示20℃,那房間裡怎麼會這麼熱,像蒸籠一樣!
還不等他繼續想下去,人就直接暈了,狠狠摔在地上,臉色蒼白,額角滿是汗,黑色碎發被汗水濡濕,睡衣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