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毛線帽的怼他:“你穿個羽絨服還在這兒笑呢。”
”駱駝來,誰敢穿短袖啊,晚上回去不得凍感冒了。”
韋文樂穿個薄羽絨服,嘴硬:“你懂什麼,這是潮流。”
韋文樂的朋友們和梁家駿不熟悉,但聯盛地産的太子爺誰人不知,公子哥圈子裡也分三六九等,梁家駿屬于最頂尖的那層,而且他手裡還有實權,在聯盛幹的都是核心業務,哪裡是他們這些成日吃喝玩樂的二代能比的,而且梁家駿人也冷,脾氣不好,他們都有點怕他,恭恭敬敬打了招呼,喊聲駿少,就不再同他搭話。
駱衆薪家世也好,但他們卻不怕駱衆薪,還喊他駱駝,調侃他,一是因為駱衆薪脾氣還算溫和,二是他們和駱衆薪念同一個國際高中,大家關系熟稔,而梁家駿高中是在國外念的,他們和梁家駿沒有太多交集。
包廂裡也越來越冷,梁家駿掃了一眼空調溫度面闆,上面顯示8℃,他襯衫單薄,手已經有些涼。
駱衆薪終于帶着彩甯姗姗來遲,彩甯一露臉,包廂都安靜了,韋文樂怔怔望着彩甯,美人身着杏粉旗袍,像春日初綻的桃花,粉嫩嬌豔,雪膚烏發,好似畫裡走出來的明媚佳人。
他心跳陡然加速,臉也微微發燙,身為這場聚會的主角完全忘了他此刻應該張嘴招呼客人。
梁家駿慢吞吞将視線落在彩甯身上,陰郁的眸子泛冷,是她,和突兀出現在他休息室裡那天一樣漂亮,但不知是她釣到了金龜婿心情好,還是駱衆薪把她養的好,臉頰上好像長了點肉,更美更貴氣了,嬌豔欲滴,唇邊一直挂着盈盈笑意。
梁家駿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彩甯,等待着她看見他會是什麼反應,是害怕,尴尬,還是後悔?
害怕他戳穿她撈女的身份,尴尬于她勾引過他,後悔沒再嘗試着攀附他。
可當彩甯和他對上視線,她清淩淩的眼睛裡卻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似乎不認識他,也不在意他,目光僅僅落在他身上一秒鐘,就又挽着駱衆薪的手臂沖他笑。
梁家駿臉色更冷了,眼底不自覺浮現出陰暗情緒,心底甚至有些憤怒,在駱衆薪面前裝不認識他?好啊,好的很。
小暖激動地提醒彩甯:“輕度修羅場+1,好耶宿主。”
駱衆薪将衆人反應盡收眼底,薄唇輕抿,已經有些不悅,心中懊悔,他今日不該帶彩甯來的。
他語氣略重,提醒怔然出神的韋文樂:“阿樂,禮物。”
韋文樂猛地回神,耳廓控制不住泛紅,從駱衆薪手中接過禮物,完全不敢再看彩甯,可餘光總是能瞥見她雪白纖細的手腕,上面戴着玉镯,溫潤的玉把她手襯得更白了。
他壓制住自己紛雜羞澀的心緒,和駱衆薪寒暄,爽朗的笑:“這表可不便宜,謝了駱駝,我很喜歡。”
韋文樂其實現在不太敢看彩甯,他好緊張,可今天這聚會是他攢的局,他必須得盡到做東的禮儀。
他目光落在彩甯身上,問駱衆薪:“這就是你新交的女友吧,快給大家介紹介紹。”
駱衆薪隻說:“先坐吧。”
韋文樂尴尬笑笑:“對對對,先落座,瞧我!太久沒看見你人了,激動了。”
彩甯路過韋文樂身旁時,沖他微微一笑,嬌豔明媚,聲音嗲嗲的:“祝你生日快樂呀。”
韋文樂身子都酥了,臉如火燒,小聲回了句:“謝謝。”
駱衆薪聽見,抓着彩甯的手微微用力,眼底掠過愠色。
小暖提醒彩甯:“輕度修羅場+1,現在六千了。”
彩甯彎了彎唇。
駱衆薪和彩甯落座,他甚至把彩甯的椅子挪了挪,離他很近很近,坐下之後他手就一直牽着彩甯手,輕輕揉捏,平複心中的煩躁酸澀。
阿樂看彩甯的眼神他不喜歡,彩甯對阿樂說生日快樂,他也不喜歡!
還有一道目光一直黏着彩甯,駱衆薪幽幽看過去,對上一雙清寒薄涼的眸子,是梁家駿,兩人見過,但也僅限于見過,甚至沒正式打過招呼。
梁家駿看彩甯的目光更是讓駱衆薪覺得不适。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視着,駱衆薪絲毫沒掩飾自己眼裡的敵意和防備,梁家駿則是打量審視他。
彩甯還什麼都沒做呢,小暖又提示輕度修羅場+1。
最後是韋文樂打破僵局,笑呵呵開口:“今天我生日,咱們兄弟難得聚在一起,駱駝能來我是真感動,咱們一起長大的,都知道他怕熱,今天外面高溫,他還帶着女朋友一起過來,我也不說什麼假大空的話了,這酒我先幹了。”
他仰頭直接喝光一杯白酒。
韋文樂上來就灌自己一杯白酒還真不是因為感動,是為了壯膽,因為他要跟彩甯說話了,他心髒跳好快,好緊張。
駱衆薪不抽煙也不愛喝酒,若是以往,他會淡淡關切一句:“别喝這麼急,傷身。”
可今天他卻隻是冷淡的看着韋文樂,慢吞吞開口:“這麼感動,不如再多喝幾杯。”
韋文樂一怔,被駱衆薪的話架在這裡,彩甯視線也投過來,這酒他不喝也得喝了,他可不想在大家面前丢面子,尤其是在彩甯面前。
他直接連幹三小杯白酒,三杯白酒下肚,他臉幾乎是瞬間就燒起來,泛紅。韋文樂能感受到自己臉紅了,他沒生駱衆薪氣,反倒覺得挺好的,這樣他跟彩甯說話,别人就看不出他臉紅了,恐怕都以為他是喝酒喝的。
彩甯坐在一旁看戲,神态悠然,小暖格外激動:“宿主,是中度修羅場耶!一萬塊到賬了,現在你一共有一萬七千塊啦,真厲害。”
梁家駿一直盯着彩甯,見她對駱衆薪和韋文樂之間的暗流湧動完全無動于衷,甚至還有點看戲的意思,心中冷笑,她恐怕巴不得他們打起來呢,好證明她的魅力,
韋文樂喝完酒,看向駱衆薪,唇角漾起弧度,輕挑下眉:“這下夠誠意了吧,駱駝。”
說着,他目光落在彩甯身上,努力讓自己鎮定,依舊和往常一樣插科打诨,笑呵呵的說話:“我叫韋文樂,是駱駝同學,我們高中都是在星橋國際念的,你叫我阿樂就行。”
彩甯擡眸和他對視,輕笑一下,嬌滴滴開口:“你好,阿樂。”
韋文樂聽見她嬌嬌軟軟的喊自己名字,頓時面紅耳赤,不過他臉本就通紅,也不算失态,隻是唇邊笑意洩露出幾分羞澀緊張。
駱衆薪坐在一旁,将彩甯這聲阿樂聽的一清二楚,眸子深了深,唇角緊繃,他意識到自己非常不悅,他不希望彩甯這樣親昵的叫其他男人名字。
駱衆薪捏了捏彩甯指尖,表達自己的不滿,明明來之前才和她說過,不熟的人要連名帶姓的叫。
彩甯話音剛落下,小暖就播報:“輕度修羅場+1,宿主你今天太厲害了,聚會這才剛開始就這麼多修羅場,為了不打擾你,我把播報功能關閉了,待會兒一起彙總給你,好嗎?”
彩甯答應:“可以呀。”
韋文樂見彩甯穿的少,悄悄吩咐服務員把空調溫度調高,随後他把在場的朋友們挨個給彩甯介紹了一遍,都是有背景的富家子弟,壓軸的是梁家駿,他介紹到梁家駿語氣都更穩重了。
“這位是我表哥,梁家駿,聯盛地産的小梁總。”
梁家駿目光幽幽,和彩甯對視,扯了下唇角:“你好。”
彩甯微微颔首,沒說話。
氣氛有些怪異。
駱衆薪在她手心寫字,認識?
彩甯臉不紅心不跳的搖頭。
人都介紹完了,終于輪到彩甯了。
畢竟是駱衆薪帶來的人,韋文樂不好主動問名字,隻能讓駱衆薪這個男友介紹,他催促駱衆薪:“駱駝,大家對你女朋友可都好奇着呢,來,快介紹介紹。”
聞言,駱衆薪面色沉靜,鄭重将彩甯介紹給大家。
“這是彩甯,我們倆交往有一段時間了。”
韋文樂在心裡輕輕念她名字,彩甯……
真好聽。
除了梁家駿,在場的都是韋文樂和駱衆薪的共同好友,他們起哄起的厲害,調侃駱衆薪。
“行呀,駱駝,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戀愛,果然是眼光高,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你們倆這妥妥的金童玉女啊。”
駱衆薪聽着這話,心情逐漸愉悅。
直到梁家駿開口,他嗓音涼涼,意味深長地問:“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駱衆薪沒打算遮掩,他和彩甯男未婚女未嫁,難不成有人敢當着他的面嚼舌根?
他淡聲回複梁家駿:“在名泰打球認識的。”
梁家駿輕輕勾唇,笑了一下,隻不過那笑意似乎有些惡劣,他盯着彩甯看,拉長了音調:“啊……名泰呀,我也常去那裡打球。”
“說不定我們也見過。”
他想看見彩甯慌亂的神情,可她始終笑吟吟的,很淡然。梁家駿心底突然生出幾分火氣,就這麼有恃無恐?是相信駱衆薪哪怕知道她是個撈女也愛她,還是認為他不會戳穿她!
彩甯和梁家駿對視,假模假樣的盯着他打量了一會兒,輕笑:“沒印象诶。”
梁家駿幾乎要冷笑出聲,卻還是咬咬牙暫且忍耐。
韋文樂招呼大家吃飯,他時不時偷看彩甯一眼,她真的好美,低頭時有一縷碎發落在她雪白臉頰旁,她輕輕擡手勾到耳後,這樣簡單的動作,卻讓韋文樂心裡一顫。
席間,大家都看得出駱衆薪對彩甯很細緻體貼,彩甯對他也是溫柔小意,給他夾菜,添酒。
梁家駿眸色沉沉,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瞧着,對待已經上鈎的金龜婿她手段倒是更多,像他這種沒上鈎的,自然也就沒有後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