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期間公交車人滿為患,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擠公交的話可能會無法保護顧雲深,讓他被人擠到或者是踩到。
顧初夏伸手攔過路的出租車,花八塊錢從繁華的市中心打車到城中村的居民樓。
拿出鑰匙擰開出租屋的房門,放下一堆袋子後換上拖鞋并系上防止油濺在身上的圍裙。
顧初夏指了指搭配彩色插圖繪本:“深深,我要開始做晚飯了,你先看一會兒繪本,晚飯結束我再給你讀英文版的《戴帽子的貓》。”
“好。”顧雲深點點腦袋,擡腳跑進卧室,關上房門以免廚房的油煙飄進房間,讓睡覺的環境變差。
她淘洗幹淨大米,按下電飯煲的煮飯鍵,然後把裝在塑料袋裡的基圍蝦倒進盆裡,找來一把剪刀蹲在地上剪除蝦頭,再輕輕一抽,瞬間輕而易舉的将黑色的蝦線抽離出來。
工序還沒結束。
顧初夏剝掉蝦殼,隻留下要用的蝦仁,如此反複重複動作直到處理完三斤多的基圍蝦。
她将洗好的蝦仁放在菜闆上,右手揮刀,手腕發力讓刀落下不斷地剁肉,直至讓蝦仁完全變成細膩的蝦滑肉。
用刮皮神器刮掉胡蘿蔔厚實的外皮,把它還有大蒜一起剁成碎末倒進蝦滑裡,再加适量的鹽和料酒攪拌均勻放到一旁腌制。
顧初夏将買來的大青椒清洗幹淨後切掉頭部比較硬的部位,随即從中間剖開一側,取出青椒裡面的辣椒籽跟筋。
青椒切段,把腌制好的蝦滑塞進青椒裡,在兩端裹上澱粉防止蝦滑肉在煎的過程中脫落出來導緻功虧一篑。
準備工作做完,顧初夏四處翻找,沒有在出租屋裡找到廚房專用的袖套。
她起鍋燒油,放入青椒蝦滑,裝有肉的一面朝下轉小火慢煎,待肉煎至微微焦黃定型不會掉落時她才翻面煎青椒。
“滋——滋——”
青椒跟肉在油的煎烤下冒出細微聲音,可能是四散的香氣飄進卧室吸引到了顧雲深,他探頭探腦地從房間裡跑進廚房。
他嗅了嗅道:“哇,好香。”
顧初夏把調好的料汁倒進鍋裡,“等湯汁被吸收的所剩不多,這道青椒釀蝦滑就可以盛出來裝盤了。”
她清洗買回來的小番茄和嫩豆腐,打算再做一道番茄豆腐湯。
大概十分鐘後。
“大功告成。”
顧初夏将番茄豆腐湯倒進湯碗裡,煎好的青椒釀蝦滑則是被擺放在白色的瓷盤上。
她端出煮好的米飯。
顧雲深沒坐等投喂,主動地拿出碗筷,站在餐桌前用飯勺打飯,笑容燦爛地将盛好的第一碗米飯遞給顧初夏。
“姐姐,給。”
姐姐做菜,我打飯,我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姐姐分擔肩膀上的負擔。
她伸手去接碗:“謝謝深深。”
這時,顧雲深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幾滴被油濺到燙出的紅印子。
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嬌嫩,紅色的印子甫一出現便是顯眼到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姐姐,你被熱油燙傷了!”顧雲深皺眉,稚嫩的小臉上泛起心疼與焦急,同時眼眶裡氤氲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顧初夏:“其實……”
“我記得家裡有燙傷膏!”他連忙轉身,單薄的背影帶着前所未有的急切,雙手用力推開卧室的門沖進去尋找藥膏。
她垂眸注視手臂上的紅色印子,“其實在被油濺到的第一時間我就用冷水沖洗過了。”
這點燙傷并不嚴重,甚至連水泡都沒起,隻是出現在嬌嫩的肌膚上才顯得分外可怖。
對于經常進廚房做飯的人來說,被油濺到手臂上出現小燙傷是家常便飯的事。
不過,有人關心也不錯。
正在顧初夏思緒萬千之際,一陣“哒哒哒”的沉悶腳步聲在耳畔響起。
顧雲深的左手拿着一瓶治療燙傷的藥膏“複方多粘菌素B軟膏”,右手握着一袋醫用棉簽。
“呼——”
“藥到病除,痛痛快飛走。”
他拿出白色的棉簽,擠出藥膏,動作小心翼翼地塗抹在顧初夏被燙傷的部位。
神情嚴肅,動作輕柔,眸中盛滿心疼,這情緒複雜的一幕直擊顧初夏的心靈,整個人的思緒在這一瞬間變得虛幻漂浮。
“好了。”顧雲深扔掉棉簽,“姐姐還痛嗎?”
顧初夏回過神,搖頭道:“不痛哦。”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