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開始哈哈大笑道:“我隻有一個目的”
白允不想和他講下去,她為了這次競标準備了那麼多,若是真的答應了這件事,那她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别?
父母會怎麼想?弟弟會怎麼想?廚子們又會怎麼想?也對不起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店。
白允可以接受光明正大的輸但絕對不能接受因為這種手段甘居下風。
她笑道:“抱歉,我不接受”
說完就走了出去。
關于酒雀樓裡的一切,白允沒有對任何人說,回店後白展問起,她也隻是笑笑随便敷衍了過去。
說沒有因為件事受影響是不可能的,白允自回來後便難以靜下心去調制菜品,眼看競标之日越來越近,她開始懷疑自己參加競标是否正确。
若是酒雀樓一事柳家知曉,那滿大街的競标榜就是個形式,白允為此付出的時間和精力也變得可笑,若是柳家不知曉,那作弊之人一旦奪标就會将真正該被看見的埋沒,市場也無形中失去公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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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關店後白允讓白展先回去,自己則在店裡多呆了會。
距離競标不到十日,無論是有内幕還是那人隻手遮天,白允還是決定盡自己所能去争取,所以她又走進廚房開始研究起來。
正當白允将最後一隻白蝦泡進酒裡時,她聽到竈台後傳出吱吱的聲音。
剛開始以為是風吹進來的緣故,白允沒有多在意,可那吱吱聲越來越大,白允從一旁抄起擀面杖走到竈台前。
吱吱的聲音就是從柴堆裡發出來的,白允壯膽去撥弄木柴,一瞬間柴堆就榻了下去,露出來的東西讓白允差點尖叫。
正是店裡的掌廚,此時的他滿臉蒼白,眼裡和鼻子裡都在流血。
白允吓得忙後退捂住嘴,她扶着桌子讓自己冷靜下來,随後白允走近掌廚,在确定已經沒氣的時候她一瞬間汗毛豎起。
關店時,白允親眼看到掌廚出門,而沒有多長時間的功夫,掌廚的屍體竟被藏在了柴堆裡。
更讓人驚恐的是,從店裡人都離開後白允就進了廚房,中間她并沒有離開過,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這件事呢?
白允不知不覺流出眼淚,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半天她才爬到柴堆旁。
等到鎮靜下來後她拿過一旁的布蓋在掌廚身上,然後回家去找白展。
到家後白展已經睡了,白允悄悄走進房間,用手将他拍醒。
白展慢慢睜開眼睛:“姐,你怎麼來了?”
白允還在喘氣,在聽到弟弟聲音那一刻又不自覺的流淚,白展被姐姐吓到連忙起身:“怎麼了姐!”
白允将頭埋進手掌,好半天她才擡頭,用發抖的聲音道:“掌,掌廚,掌廚死了”
白展突然感到耳鳴,他皺眉問:“姐你說什麼?”
白允一直在吸氣,接着又重複道:“掌廚死了”
白展不可置信的從床上起來,拉着姐姐來到正屋。
他拍着白允的肩,略帶僵硬的道:“姐,發生了什麼,你冷靜下來和我講清”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飛來幾隻烏鴉,喳喳叫個不停,往外看去多了好幾分詭異。
白允将自己在廚房所發生的事一一說給白展,白展驚得說不出話,忙拉着姐姐往店裡走去。
一進店就看到幾隻老鼠從廚房跑出來,白允徹底叫了出來。
三好小店從未有老鼠,聯想剛才的吱吱聲,白允不自覺感到一陣惡心。
白展來到廚房,在掀開布看到掌廚的那一刻他也往後退了一步,他對姐姐道:“這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白允緩緩點頭:“我知道”
白展擡頭掃了掃廚房說:“姐,你實話告訴我,去酒雀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允經弟弟的這句話也恍然大悟。
發生這種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天那人做的。
可是眼看競标在即,掌廚突然死于廚房,競标還能如期參加嗎?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對三好小店的名聲也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白允想到這裡,她走到弟弟身邊道:“阿展,這件事切勿聲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白展點頭:“我自然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将屍體處理好,等到競标結束再來調查結果”
“嗯”
白家姐弟趁夜将掌廚屍體運到城外一處草屋,又回店裡将前前後後都檢查了一遍,剛才看到的老鼠也不見了。
白展道:“姐,越是遇到這種事情越是要鎮靜,你這幾天就先準備競标的事,若是那天柳老爺問起掌廚,就謊稱得了小病”
白允點頭:“嗯”
天亮後,三好小店按時開門。
廚子們到店一會後看到是白展在做菜,便納悶問:“今日怎麼是白公子?掌廚呢?”
白展捂嘴低咳了一聲然後轉過身道:“掌廚今日有事,我先代勞”
廚子們笑着點頭會意。
一早上沒有人發現有什麼異樣,直到店外傳來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