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被吓得跪得更低:“大人明察!小店自開業以來從未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供給皇上的菜品也是幹幹淨淨,大人盡管去查”
景大人雖是皇上身邊的人,但更多是聽命于太後。
當今皇帝并不是太後的親兒子,不過是利用皇帝上位罷了,所以太後對于皇帝身邊的一切事情都必須了如指掌。
自從聽說皇帝最近極其愛吃一位民間女子做的菜食後,她便生出懷疑,懷疑白允是别有用心之人專門用來獲取皇帝的喜歡。
此次太後派景大人前來栖曲鎮,就是為了查清白允,若是發現有任何問題,甯可殺錯也不放過。
景大人自收到太後指令後,就着手徹查白允,結果一無所獲。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父親常年卧病在床,基本沒有賺錢能力,母親靠做一些針線活養活一家子,也是正好運氣好碰上拆遷,白家才得了一些銀錢,開起了飯店。
他越查越發現白允沒問題,可是越沒問題他便越懷疑。
太奇怪了。
一個祖上從未做過菜食的人家,偏偏一時就出現這麼一個奇女,做出如此新奇的菜,很難讓人不懷疑。
若隻是給栖曲鎮的人吃,那必不會引來景大人的調查,可偏偏柳家向皇上推薦了她,就不得不将一切查清了。
白允也意識到自己的可疑。
可是能怎麼辦呢?難道和景大人坦白自己是穿越的?自己有一個開挂的系統?
太扯了……
若是真的說出去,不等宮裡人将她殺死,恐怕還沒出門,白允就被栖曲鎮的百姓當妖人燒死了。
屋裡的氣氛下降到極點,景大人還在等着白允的回答。
過了好半天,白允才道:“大人,實不相瞞,小女子确實作弊了”
景大人眉頭一皺,等着白允接下來的話。
白允這時站起身,她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本子,這個本子和剛才景大人拿着的相差不大,隻是看上去舊一些,白允遞上前:“大人請看”
景大人接過去後,白允接着說:“前些時日小女子上山迷路,回來時受傷被一名男子所救,那男子孤身一人,應該是看我可憐便告訴我賺錢之法”
白允頓了一下,指着景大人手上那本菜譜:“同時給了我這本祖傳菜譜,他希望我将裡面的菜品發揚出去,所以……”
“僅僅是這樣嗎?”
白允忙跪下:“僅僅是這樣”
景大人沒接話,他俯視着白允,半天才問:“那男子呢?”
白允立刻搖頭:“他給我這菜譜後就走了,我也不知他去往何方”
景大人翻看着這本老舊的菜譜,又從一旁拿起那本較新的。
他仔細對比着,兩本菜譜内容相差不大隻不過舊的這本菜品更多,記錄的更詳細。
景大人雖不懂廚藝,但基本的食譜是會看的,兩本菜譜上寫的都是常見的食材,從裡面并不能看出有什麼危害來。
隻不過是将最平常的食材,用了不普通的烹饪方式。
景大人思考着,自知不能再為難下去。
更何況皇帝現在無比喜歡白允的新奇菜,這次來栖曲鎮也不光是為太後做事,也是奉皇上之命多帶些食材調料和菜譜回去。
于是他放緩了語氣:“起來吧”
白允顫顫直起身:“謝大人”
景大人又以位高者的眼神盯着白允:“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歪心思,若是讓我發現,幾條命都不夠殺”
“是”
景大人說完後,他恢複神情,對白允說了皇上的需求後,白允就低身退出房間去準備了。
白允狠狠松了一口氣。
那舊菜譜正是前些時日白允突然想到,或許會有這麼一天有人懷疑自己,所以才僞造出來開脫的。
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白展見姐姐下樓來,注意到她額頭上的細汗,他遞給白允一塊幹淨的毛巾:“姐,景大人說什麼了,你怎麼滿頭的汗”
白允擦着,嘴角微笑,眼神瞟向二樓的房間,又收回:“沒什麼,隻是太熱了”
白允放下毛巾:“走,咱們去準備皇上需要的東西,明日給景大人帶着上路”
“好”
白家姐弟出門後,景大人才開門下來,侍衛們見他下來後連忙站成一排候着。
“大人!”
“嗯”景大人穿着利落嚴肅的黑衣,腰間被一根精細雕琢過的腰帶系得極緊。
他修長的手放在腰側的皮質佩刀上,在一群人之間走了一圈。
又看向剛從馬車上卸下來的牌匾,他揮手示意幾名侍衛将牌匾挂起。
侍衛立馬就行動起來。
沒幾下就将那皇上親筆提名的字,昂貴木材做的匾挂了上去。
那牌匾不用多加裝飾就顯得十分有排面,與之前的爛木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街上的人來來回回走着,他們見有宮裡人在,雖不敢長時間停留,卻在路過後都不自覺的看向那招牌,然後走遠讨論。
白允和白展大包小包的拎着回來,當他們看到剛挂上的招牌時,白允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帶着弟弟朝景大人行禮:“謝謝大人,謝謝皇上的擡愛”
景大人沒說什麼,隻走回三好小店,找了個空位坐下。
今日兩個店裡的人都不多,客人們許是都不敢進來。